连下五日之久的雪，终于停了。
“我想第一案发现场在那里。”
程昀指向窗外的水池，河面结冰的一角有一个洞，很难发现。
这一定是被人打破的。
“尸体骗不了人。”
那么，屋内的布置就是凶手故意设的障眼法。
“凶手是想让死者自杀还是他杀？”
七星海棠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药，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死后脸上还带着怡然的微笑，堪称天下毒物之王。
尸体在水里浸泡五日，尽管温度再低，面容也会有所摧毁，从而掩盖中毒的症状。
“时隔五日才报官，说明凶手是想让我们知道死者有中毒迹象。”
精心准备的案发现场又是什么目的呢？
时予安让程昀帮她把尸体翻一个面，尸体背后一道明显的拖痕。
这证实了水池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她疯狂的朝他眨眼睛，快夸夸我的模样。程昀用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嘴边的笑容全是宠溺。
“你两围着尸体傻笑什么呢？”
两人僵了一下，时予安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这雪怎么就停了，没把你冻死真是可惜了。”
“瞧你说的什么话。”
“说正事。”
程昀打断他们，袁昭说前还不忘使个眼色给她。
“死者名叫王达，是个酒痴，无妻儿女。”
“他不应该是养花的吗？”时予安疑惑道。
“我打听过了，他平时喝的酒基本就一种，湘虹。”
湘虹是果酒的美誉，当年杜太傅举荐给圣上，自此深得民心，故而价值昂贵。
“他哪来的钱？”
“我也奇怪了，所以还特意去了一趟如意楼。”他从腰间取出一串铜钱，扔给程昀，“这是王达买酒的钱。”
程昀掂了掂重量，至少有十贯。引起他注意的不是数量，而是铜钱上官银的标志。
“我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到这笔官银原本是干什么的，这才来找你。”
“马上要元日了，这笔官银应该是给百姓的福利。一直都是老师看管，怎么可能……”
事情牵扯到官银，已经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了。
“对了米碎，你为什么认为他是养花的？”
她疲倦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回答： “我进来的时候除了闻到尸臭味，还有一股花香，我一直以为是花，居然是湘虹。”
湘虹是以多种水果和花香熬制的，有花香属于正常。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们巴巴地望着他，程昀拾起一片花瓶瓷，“一个酒痴，家里摆个花瓶干什么？而且上面还有淡淡的花香味。”
时予安伸手，示意他拿过来。
“这是蔷薇。”
天都城内养花的人很多，名贵的花不敢养也养不起，就连唯一一位养花的富商也没有这个胆。蔷薇算不上名贵品种的花卉，可观赏值却很高。
花瓶不是王达的，那便是凶手留下来的。
“目前只有他了。”
“不可能。”
时予安果断的反驳。
“没查清之前所有养花的人皆是嫌疑人，他也不例外。”
她安然的面表下，衣侧的纱裙已揉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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