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音弦背着家里人独自来华亭镇,到县衙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始终没有程昀的线索,时予安待不住在屋内,白渺陪着她在街上。
霎时间,一个巴掌打在时予安的脸上,她双眼透出的厌恶和憎恨演藏不了一点。
“阿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时予安第一时间不是沉浸在那一巴掌里,而是她怎么来这里了?
“你怎么在这里?”
“关你什么事!”
“你的确不关我什么事,但既然让我遇到了,你的事……我就管定了!”
时予安加强气势,程音弦被吓到了。
“我阿兄在哪里?”
时予安沉浸下来,不说话。
“郡主,您放心,我们正在找他,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你。”白渺解答道。
“时予安,你说你到底是什么命啊!阿兄出门办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意外。要不是因为你,阿兄又怎会要顾虑你遭到危险。”
这么多年,程昀从不曾回家,但程音弦对他的关心从未停止。只要有时予安在,很多事情明明可以一条直线走过,却要顾虑她的身份和安慰只能绕一圈。
她的原则就是没有伤害到自己的阿兄,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就是个灾星!”
时予安恍惚了一阵,没有说什么,只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小公主。”
“对了,阿渺,师哥去哪里了?”
“被师父叫回去了。”
一切皆是上天赐予的。
袁昭同程昀回了一趟程府,随后返回华亭镇在街上碰巧遇到他们,时予安得知程昀在他舅舅家,才放下心,决定明天出发去芙蓉城。
程音弦出现在这里,身边也没有人跟着,估摸着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放任不管是不可能的,跟她同性时予安没有意见,只怕是她不愿意。
袁昭把程昀的下落告诉了她,还把时予安的意思带给她。
“我才不要!”
“米碎跟我说,他们之间关系再好,再亲密,谁也做不出不孝之事。在天都城他唯一能相信的人也许是米碎,但不会欺骗他的人只能是你而非她,米碎希望你和阿昀感情胜过他们的感情。”
时予安明显在退让,程昀对她的偏爱她从不会质疑会因为程音弦的出现而少。毕竟他们才是家人,而她只能算是最好的朋友。
“她真这么说?”
袁昭点点头,说:“郡主,你有没有想过,你讨厌的从来不是米碎,而是阿昀的所作所为。”
这句话点醒了程音弦,的确不喜欢,可对她没有敌意,反到是自己总是找她麻烦,但时予安也从未因此对自己的尊重少一点。
身处异地,任谁都可以被利用,被欺骗,再好的关系,也抵不过时间的洗礼,但家人不一样。
其实,时予安和程音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果她能放下成见,相信会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米碎从来都不讨厌你,也真心希望阿昀除了她还能相信你。”
程府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阿昀,前段时间你在养伤,我也没有问。所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伤这么重?”程姥爷嘘寒问暖道。
他迟钝一下:“堂伯不用担心,出任务是难免的。”
“话虽如此,那就更加小心才是。”
“堂伯说的是,昀儿记下来。”
“这悠儿去哪里了?”程夫人很铁不成钢道。
一夜赶路抵达了芙蓉城,却遇到了一个麻烦,本来跟他们没有关系,是他们动手时不小心伤到了程音弦,时予安就是让他们道歉就把这件事情过去了。
他们非但不道歉,更加变本加厉还语言侮辱。时予安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与白渺眼神交替后,直接动手。最后,他们跪地求饶的道歉。
“多谢少侠的仗义之举,在下感激不尽。”二十来岁的少年拱手道。
“客气了。”
“不知少侠是否上脸,让我报了这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言重了。”时予安拉过白渺,“只是你们先伤到了家妹,做阿姐的岂会是坐视不管。”
言外之意就是不相干的人,她懒的管。
少年尴尬一笑,言道:“但不管怎么样,阁下对我有恩,赏个面子吧。”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
“既如此,那就只能有缘再报了。”
远方传来“少爷”的呼唤声,越来越近,直到小厮气喘吁吁的到他面前。
“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少爷,堂少爷来了!”
少年眼前一亮,激动的要原地踏步,临走时也不是礼数向他们告辞。
少年前脚到家刚和程昀没说几句话,下人来报说郡主来了,都前去迎接。
程楚昕很喜欢程音弦,一见面就上手,不停的询问她的近况。
“我一切都很好,对了,阿兄呢?我是来找他的。”
有一种引力是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找到她,势不可挡的热烈拥抱穿过人间拥向她,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面。附有温度的泪水如珍珠般一颗一颗的滴落在他的衣肩上,埋进怀里的那一刻,似乎是在把这段分离的日子所有的委屈,无助,害怕,思念一一归在这紧紧的怀抱中。
程音弦死盯着他们两个,双手已我成拳头。
程楚昕傻眼了,正要询问时无意间瞅见她的手,神情复杂。
“音弦,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情绪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见她说话。
他们两个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抱在一起按理来说不妥。可是他们都没有上千阻拦,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
程昀想松开遭到时予安的反对,心里的不安还没有安心着落,害怕松手发现是一场梦。
“米碎。”
给予自己多大的勇气才缓缓的松开,泪水哭花了她的容脸,却丝毫遮不住她的美貌。
令众人惊讶的是,时予安在流泪。
程昀惊讶中带着欣喜,抚摸向她的脸的手都在颤抖,抹去泪水。
“米碎……”
“你先别说话。”时予安打断道,“程昀你就是个混蛋,你凭什么要我担心害怕这么久,以后不允许这么吓我了,听到没有。”
说着说着泪水再次涌出,看来这次是真的把她吓坏了。
“没事了,米碎,是我的错,我的错。”
待时予安缓解的差不多时,程昀知道了程音弦背着家里人自己出来的事情。
“看样子,这些都是堂兄认识的啊!”程楚昕展开话题道,“堂兄,不介绍一下吗?”
“叫我米碎便好。”
“白渺。”
“袁昭。”
“你就是跟音弦有婚约的少卿吧。”
气氛顿时尴尬了。
“阿昕,你先把他们安顿下来。”转头严肃朝程音弦说,“你跟我过来。”
程楚昕带他们去后院,碰到那位少年。
“阿兄。”
“少侠!”他的注意力在白渺身上,“你们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