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五十分，切原赤也蹲在部活室门边数驯鹿玩偶的绒毛。怀里的热可可早已凉透，少年却固执地守着紧闭的房门——去年圣诞老人留的纸条上写着"当驯鹿铃响七下时转动门把手"。
忽然有冰凉的东西贴上后颈。
"哇啊！"切原差点撞翻储物柜，转身却看到仁王雅治嚼着口香糖，银发上落满晶莹的雪粒："噗哩~赤也在这里等女朋友？"
"才不是！"少年涨红着脸把驯鹿玩偶藏到身后，"仁王前辈怎么还没回家？"
"来拿忘掉的圣诞礼物啊。"欺诈师变魔术般从外套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姜饼屋，奶油糖霜砌成的屋檐下，巧克力门牌写着"给好孩子"。切原的肚子立刻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当指针指向七点整，远处传来悠长的钟声。仁王突然按住学弟的肩膀："听说今晚许愿特别灵验哦。"他倒退着消失在走廊拐角，最后一缕银发掠过时，切原听见清脆的铃铛声。
门锁"咔嗒"自动弹开。
黑暗中有星光在流动。
切原屏住呼吸向前迈步，头顶突然亮起银河般的光带。仁王用荧光颜料绘制的驯鹿图案在墙面游走，犄角划过的地方绽开冰晶似的碎光。少年伸手去接，一粒光点却停在他指尖，化作迷你圣诞老人挥着缰绳飞向天花板。
"这是...魔法？"切原的声音带着颤抖的雀跃。
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真田弦一郎从储物柜后摔出来，驯鹿头套歪在一边。他手里还抓着未启动的全息投影仪，红色披风缠在暖气管上。
切原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驯鹿先生！"
真田浑身僵硬，幸村的声音及时从角落传来："好孩子应该闭上眼睛许愿哦。"部活室瞬间洒满金粉，藏在吊灯里的投影仪启动，无数光影驯鹿踏着星辉奔腾而过。真田趁机钻进幕布后方，柳莲二迅速将备用头套扣在他头上。
当切原睁开眼时，戴着单片眼镜的"驯鹿先生"正严肃地递来礼盒。少年注意到对方右手背上的创可贴——和昨天真田副部长训他加训时被球拍划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您受伤了吗？"切原掏出草莓图案的OK绷。
真田沉默着后退半步，幸村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这是驯鹿穿越暴风雪时守护礼物的勋章。"部活室飘起人造雪花，丸井文太在窗外操控的无人机群正洒下掺了荧光剂的雪片。
切原郑重地把OK绷贴在驯鹿玩偶额头："这个送给您！妈妈说分享创可贴能获得双倍好运！"
幕布后的真田捏碎了手里的雪橇模型。
七点二十分，柳生比吕士站在天台上调整变声器。他戴着毛绒绒的耳罩，眼镜片上贴着手工社制作的彩虹镜片，望远镜里能看到切原正对着空气比划挥拍动作。
"咳，这里是北极联络站。"绅士用电子合成的老人声音对着麦克风说话，藏在领口的微型摄像头将画面传送到仁王的平板电脑上，"听说有个孩子想要高空截击的秘诀？"
部活室里的切原差点打翻圣诞树蛋糕："您怎么知道！"
"因为好孩子的愿望会变成极光啊。"柳生示意胡狼桑原启动激光灯，墨绿色窗帘霎时铺满流动的极光，"现在闭上眼睛，感受风的方向。"
切原乖乖照做时，柳莲二从通风口垂下绑着羽毛的钓竿。轻柔的气流拂过少年发梢，仁王在隔壁教室用环绕音响播放雪原风声。
"当对手的高吊球像流星划过时..."柳生按下遥控器，丸井特制的蛋糕突然迸发暖黄光芒，二十根LED蜡烛照亮写在奶油上的物理公式，"用这个角度挥拍，动能会转化为——"
"等等！"切原惊恐地捂住耳朵，"不要说数学！圣诞老人也学牛顿定律吗？"
所有埋伏在暗处的正选同时扶额。柳生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这是魔法动力学。"他果断撕掉提示卡上柳写的抛物线方程式，"现在想象你握着星光做的球拍。"
切原地板上立刻出现发光的挥拍轨迹，仁王操纵的激光装置正在墙上投射出虚拟网球。当少年跟着光影练习时，真田在幕后用手机拍下视频——这将成为未来三个月的特训教材。
"最后一个问题！"切原突然转身看向藏在吊灯里的摄像头，"您认识我们部长吗？幸村前辈的病...是不是彻底好了？"
空气凝固了。
柳生转头看向突然闯入监控画面的幸村，后者接过麦克风时指尖泛白："被发现了呢。"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却比平时低哑几分，"那位少年啊，有群比极光更耀眼的守护者。"
切原怀里的驯鹿玩偶突然唱起《奇异恩典》，这是柳连夜改造的电子贺卡。少年没注意到歌声响起时，所有学长都下意识站直了身体——那是他们全国大赛前夜一起听过的安眠曲。
八点整，幸村精市捧着水晶球走进部活室。切原正数着礼物堆里的胡萝卜饼干——每个包装上都画着Q版驯鹿，但文太学长的画风他一眼就能认出。
"赤也愿意分给圣诞老人一颗星星吗？"幸村指向窗外，仁王适时用激光笔在云端点出北斗七星。少年立刻掏出全部饼干："请用这个和驯鹿换能量！"
幸村将水晶球倒转，纷飞的雪片中浮现立海大校徽："这是冻结时间的魔法，把最珍贵的记忆存进去。"他轻轻摇晃球体，底部旋出个镶嵌贝壳的玻璃瓶，"写下想对十年后的自己说的话吧。"
切原咬着笔杆苦思冥想，没发现学长们正在传阅纸条：
真田：【继续精进剑道】
仁王：【骗到赤也结婚红包】
柳：【数据化育儿指南】
丸井：【开全球甜品巡展】
...
最后所有纸条被卷成小卷塞进玻璃瓶，幸村系上绣着"20xx届网球部"的蓝丝带。当切原交上皱巴巴的信纸时，柳注意到上面画着九个牵手的小人站在彩虹上。
"要埋在哪里呢？"少年眼睛亮晶晶地抱着瓶子。
"赤也来决定吧。"幸村为他戴上驯鹿角头饰，"不过魔法生效的前提是..."他故意停顿，看着学弟紧张地咽口水，"每年平安夜都要来这里续写愿望。"
丸井突然打开窗户，混合着柑橘香的人造雪花涌进来。切原冲向窗边欢呼时，真田终于找到机会揉乱他翘起的头发。仁王用口香糖吹的泡泡在月光下炸开，化作细碎的彩虹落在少年肩头。
十年后的某个圣诞夜，已经成为职业选手的切原赤也带着孩子回到母校。当他在老榕树下挖出时间胶囊时，发现玻璃瓶里多出一叠新纸条——当年的学长们每年都悄悄来添加祝福。
泛黄的信纸里滑落出一张照片：2012年平安夜，穿着圣诞老人装的幸村抱着睡着的切原，身后是憋笑憋出内伤的立海大正选们。照片背面有行娟秀的小字：
"魔法不会消失，因为爱是永恒的北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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