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时，立海大室内球场的大门被真田推开。身后的部员推着三台发球机进入场地，金属轮与木地板摩擦发出沉闷的轰鸣。切原赤也缩在休息区长椅上，盯着发球机出口处露出的半截黄色网球——那上面用红笔写着巨大的"verb"。
"今天的目标是主谓一致。"真田按下遥控器，发球机转向九十度对准墙面，"每个错误对应二十次底线折返跑。"
切原还没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就被突然启动的机器吓得跳起来。写着"he"的网球擦着他耳边飞过，在墙面留下淡绿色痕迹。"He play tennis！"他挥拍击球时大喊。
"错误！"真田调整发球角度，三连发网球呈品字形袭来，"动词加S！"
切原狼狈地扑向右侧，球拍框刮过木地板："He plays！plays！"回击的网球撞上墙面的"正确区"，电子记分牌亮起绿色光点。
丸井文太嚼着泡泡糖溜进场时，正撞见这幕生死时速。红发少年迅速将草莓味软糖粘在控制台边缘，趁着真田不注意对切原比口型："错三次就假装抽筋！"
午间的特训升级为地狱模式。真田在场地上用荧光胶带贴出巨型棋盘格，每个格子标注着不同语法点。切原需要像真人棋子般移动，同时用球拍击回发球机射来的"问题球"。
"现在进行时！"真田按下发射键，写着"swim"的蓝边网球破空而来。
切原跳进黄色格子，球拍在头顶划出半圆："Swimming！He is swimming！"网球撞上对面墙体的对应区域，触发欢快的电子音效。
柳莲二坐在部活室里观察着室内球场的监控，笔记本电脑上跳动着实时数据："错误率下降至33%，但心率已达危险阈值。"他的声音通过场内广播冰冷响起，"建议补充电解质。"
真田抬手暂停训练，切原立刻瘫成大字型躺在地上。阴影忽然笼罩下来，副部长抛来的运动饮料砸中在他身边，罐身上用马克笔画着歪扭的字母表。
"休息十分钟。"真田转身调整发球机程序，露出后颈处贴着的退热贴——那是连续熬夜备课的证明。
傍晚的特训充满戏剧性。真田开启移动标靶模式，六个可旋转靶位分布全场，每个靶心贴着不同人称代词。切原必须在三秒内完成"接球-造句-击中标靶"的连环动作。
"They..."切原截击飞向角落的紫边球，"play...plays？"
发球机突然调转方向，网球直冲他面门。"原形！"切原闭眼挥拍，听到网球击中"they play"标靶的闷响。睁开眼时，发现真田的嘴角扬起并不明显的笑意——这个发现比接住杀球更让他震撼。
夜幕降临后的加练成为秘密仪式。切原溜回球场时，发现所有照明灯都亮着。真田正在往发球机填充新球，每个网球都用不同颜色区分时态：蓝色原形、红色三单、黄色进行时。
"追加训练。"真田的声音比白天沙哑，"把错误率压到15%以下。"
切原在第十三次被球击中膝盖时，突然发现标靶背面贴着迷你便签。借着手电筒光，他看清那些密密麻麻的注释："主谓一致=双打配合""单数动词=单打站位"，甚至用战术图解释"第三人称单数"。
训练结束后，切原瘫在淋浴间地砖上。热水冲开他紧攥的掌心，露出被汗水泡发的纸条，上面是已经模糊的字迹："不规则动词表——每日背诵十组。"
更衣柜突然传来响动，切原警觉抬头。真田的运动包敞着口，露出英语教材边角泛黄的笔记本。在道德与好奇心的拉扯中，他瞥见自己的每次错误都被分类标注："8/17 混淆their/there——建议关联双打站位图"。
第二天，当阳光再次降临球场时，切原提前半小时到场。他蹲在发球机前，用防水笔在所有红边球上添加自创符号：给"plays"画上旋风轨迹，在"runs"旁标注冲刺线。当真田的身影出现在入口时，少年迅速抹掉眼角可疑的水渍，将二十个特制训练球塞进发射口。
"突击测验。"真田按下发射键的瞬间，切原突然露出虎牙笑容。
黄绿色流星雨笼罩全场，少年清亮的嗓音穿透击球声："He serves！They return！We win！"每个音节都精准咬合在击球瞬间，像经过精密计算的杀球。
柳莲二的电脑突然发出提示音，绿色曲线在屏幕冲天而起："即时正确率89%，记忆留存率提升210%。"
真田关掉发球机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他弯腰捡起滚落脚边的网球，发现"run"的字母旁多了个小王冠涂鸦——那是切原入学时画在申请书上的标志。
"太松懈了。"副部长的训斥带着可疑的停顿，"把错题球全部重写十遍。"
切原抱着一筐网球傻笑时，没注意真田把那个王冠网球偷偷塞进了口袋。晨光透过顶棚天窗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战术板上，恰好拼出个歪斜却耀眼的"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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