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二推开部活室的门时，切原赤也正用网球砸墙泄愤。三十七个写满错题的网球在地面滚动，每个都画着夸张的哭脸表情。
"误差半径扩大至42厘米。"柳举起皮尺丈量墙面凹痕，"比上周退步13%。"
切原的球拍僵在半空，看着柳用手拿起每个网球登记编号。数据狂人胸前的帆布挎包里露出厚达五公分的错题本，牛皮纸封面上印着"赤也错误类型全纪录·第三册"。
"今日特训分为三阶段。"柳掀开角落的防尘布，露出改装过的移动白板。板面贴满彩色磁贴，细绳将各个错题串联成蛛网状，"每纠正十个错误，奖励一颗金平糖。"
切原刚想抗议，柳突然抛出写满介词的网球。他下意识挥拍击打，球却擦着"on"的标靶飞过，正中白板上的"in"区域。
"错误。"柳在错题本划下红杠，"现在进入错题迷宫。"
丸井文太叼着蜜瓜包闯进来时，正撞见这魔幻场景。柳用粉笔在场边休息区长椅附近画出九宫格，每个格子贴着历年补考试卷碎片。切原像跳房子般在格间移动，每答错一题就被真田的怒吼录音轰炸。
"第三格，过去进行时！"柳的教鞭敲击白板。切原单脚悬在写满"was read"的错题上，突然发现这是自己上周的笔迹，羞耻感让他差点摔倒。
"正确示范是was reading。"柳从帆布包里的糖果盒里拿出一颗柠檬糖递给赤也，"像你练习反手击球的持续动作。"
午后的特训变成实体迷宫。柳用训练球筐在球场边垒出语法墙，每个筐缝里塞着纠错提示。切原必须像破解密室般寻找线索，用网球击倒正确答案的纸板。
"这面墙是their和there！"丸井从球筐后探出头，"想想双打站位！"
切原的球拍挥出残影，黄绿色小球接连击倒"there"的标牌。藏在球筐后的喷雾装置突然喷出葡萄味水雾——这是仁王用浇花壶改造的"正确奖励"。
"作弊！"柳的自动铅笔在错题本上疾书，"但错误率确实下降19%。"
傍晚的突击测验充满压迫感。柳将三个月错题制成卡片墙，用鱼线挂在球网上方。切原必须边接发球边答题，每说错一次，卡片墙就逼近半米。(卡片墙工具人柳生和桑原)
"定语从句！"柳抛出高速旋转球。切原仰头看见"who's"的卡片几乎贴到鼻尖，反手抽击时大喊："应该用whose！"卡片墙哗啦后撤，露出后面藏着的慰问饭团。
真田黑着脸出现时，切原正嚼着饭团研究错题墙。副部长的笔记本意外滑落，露出夹在其中的剪报——去年关东大赛切原的赛场照旁，用红笔标注着"要注意主谓一致"。
"太松懈了！"真田的怒吼吓得仁王从球筐堆里跌落，"把错题墙重做三遍！"
午夜时分的部活室亮着台灯。柳将错题卡铺成星图，切原的常见错误像星座般彼此串联。当他把"主谓不一致"与"双打配合失误"用红线连接时，惊人的规律浮现出来。
"原来我双打漏球是因为这个！"切原用荧光笔圈出关联点，"把they看成单数了！"
柳忽然展开卷轴般的错题年表，指着某个被反复标注的日期："这是你第一次正确使用过去分词。"泛黄的纸页上贴着当天训练赛的比分记录，角落还有丸井画的庆祝涂鸦。
当第二天的晨光染红储物柜时，切原还在睡梦中呢喃语法规则。柳的错题本摊在部活室的窗台上，最新页贴着张便签："错误率跌破20%临界值，代号'海带开花'。"便签边缘粘着颗金平糖，在朝阳下像微型太阳。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