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将网球场染成橘红色时，仁王雅治正蹲在场边用粉笔画鬼脸。切原赤也缩在休息区长椅上，课本边角被咬出锯齿状的牙印，海藻般的卷发在晚风中轻轻晃动。
"噗哩～"仁王突然从长椅底下钻出来，银色小辫扫过切原的脚踝，"小海带想不想玩驱鬼游戏？"
切原吓得课本脱手飞出，正好砸中柳生比吕士刚端来的茶杯。茶杯碎片飞溅的瞬间，仁王已经用荧光粉在混凝土地面画出巨大的字母阵，每个格子都标着网球术语。
"规则很简单。"仁王用球拍挑起三个写满单词的网球，"用正确的语法超度这些'幽灵'，错三次就加练五十个发球。"
切原弯腰捡球时，发现每个网球都画着Q版鬼脸，夜光颜料涂的眼珠在暮色中幽幽发亮。仁王吹响裁判哨的刹那，场边的旧发球机突然启动，喷出三十七个荧光网球。
"第一题，过去式！"仁王甩出银色假发变身"幽灵裁判"。切原挥拍击碎写着"eat"的网球，黄色荧光粉炸成星尘："ate！是ate！"他睫毛粘着光点，眨眼时像落进萤火虫。
丸井文太嚼着泡泡糖从器材室晃出来，顺手将草莓酱涂在正确答案的标靶上。每当切原击中正确区域，藏在球网后的老旧播音设备就会播放罐头笑声——这是用淘汰的广播站器材改造的。
"第三题，现在进行时！"柳生戴着南瓜头套登场，抛出的网球在空中划出绿色轨迹。切原滑步截击，球拍擦着地面掀起红土："swimming！就像这样滑行救球！"
桑原默默捡起散落的网球，发现每个都标着批注。在"run-ran"的荧光字旁，画着切原上周扑救失败摔进灌木丛的速写，连屁股上粘的树叶都细致勾勒出来。
夜幕初降时，仁王拉起的彩灯串在围网上亮起。二十七个错题本碎片被塞进球筒，像考古层般等待发掘。切原拧开第三个球筒时，霉味里飘出张泛黄的纸片，幸村清秀的字迹写着："失误是成长的印记，擦亮它们就能看见星光。"
"虚拟语气！"丸井用棒棒糖戳他后背，"想想如果比赛时下雨......"
切原的指尖突然顿住。去年关东大赛的暴雨记忆涌来，他清晰记得仁王在更衣室说的那句"If I were you"。黄绿色网球在掌心发烫，他猛地挥拍击向虚空："If it rained, we would...会赢！"
场边记分牌突然亮起绿灯，真田弦一郎不知何时站在控制台前。副部长的扑克脸在彩灯下忽明忽暗："击球姿势太散漫，加练五十个发球。"
当最后一个荧光网球被击碎时，部活室的微波炉发出叮响。仁王变出烤焦的字母饼干，焦黑处拼出歪斜的"PASS"。切原掰开饼干，夹心纸条上画着吐舌头的鬼脸，背面是柳的铅笔批注："时态错误率下降38%。"
月光洒满储物柜时，切原发现每个网球筒内壁都有涂鸦。在"eat-ate-eaten"的连环画旁，记录着他偷吃丸井蛋糕被当场抓获的糗事。最旧的筒底贴着入部申请书复印件，边缘用红笔标注："捉鬼游戏始于此日。"
第二天， 晨训的哨声刺破薄雾，切原在发球线精准击出"was serving"。仁王的银色小辫掠过他耳边："噗哩～幽灵教师该退场了。"残留的荧光粉在晨光中渐渐淡去，像被阳光驱散的晨露。
柳莲二的数据本新增条目："情景教学使记忆留存率提升76%。"夹页里粘着荧光粉样本，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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