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上的剃须膏还带着薄荷香,金昇玟对着镜子整理衬衫领口时,听见厨房传来陶瓷碗碟相碰的清脆声响。他转身的瞬间,晨光恰好漫过窗台垂落的绿萝,在柚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你正踮脚去够壁柜里的咖啡豆,睡裙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扬起。腰际突然覆上温热的掌心,金昇玟的下巴轻轻抵在你发顶,"不是说好我来煮?"他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柑橘调的须后水气息在呼吸间浮动。
"某位主唱大人昨天录音到凌晨三点。"你故意板起脸,指尖戳了戳他锁骨下方柔软的衣料,"再让你早起准备早餐,粉丝该给我寄抗议信了。"
金昇玟笑着握住你作乱的手指,低头时鼻尖蹭过你耳垂,"那要劳烦金太太在拿铁里多放两颗方糖。"他说话时喉结在你掌心震动,像春日溪流里跃动的游鱼。你红着耳朵转身,正撞见他偷吃煎蛋时鼓起的腮帮,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分明还是七年前在练习室给你塞草莓牛奶的少年。
玄关处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家政阿姨抱着新鲜的白玫瑰推门而入。你慌忙去接,却听见身后传来金昇玟的轻咳。转头望见书房门缝里透出的暖光,昨夜他伏案写歌的背影突然浮现在眼前——台灯将他的轮廓镀上毛茸茸的金边,钢笔在五线谱上划出星子般跳跃的轨迹。
"书房第三个抽屉。"金昇玟从背后环住你,将绒布盒子放进你掌心。天鹅绒内衬上躺着枚樱花形状的宝石胸针,花瓣边缘嵌着细钻,在晨光中流转着浅粉光晕。"上个月拍画报时看到的,总觉得..."他忽然卡壳似的别过脸,耳尖泛红的样子和初遇时递情书那晚如出一辙,"和你的睡裙很配。"
午后骤雨来得猝不及防。你蜷在飘窗边校对翻译稿,金昇玟盘腿坐在地毯上给粉丝回信。他写字时总不自觉地咬下唇,钢笔尖在信纸上洇开小小的墨点。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渐密,他突然搁笔凑过来,湿润的鼻息拂过你颈侧:"要不要去看真正的樱花?"
汉江边的雨幕像被风吹散的珠帘。金昇玟撑伞的手向你倾斜,右肩淋湿大半也浑然不觉。你们在樱花树下发现那只玳瑁色流浪猫时,他正蹲在长椅下躲雨,翡翠色的瞳孔映着漫天粉白落英。
"和Tori好像。"金昇玟脱下风衣裹住发抖的小家伙,雨珠顺着他发梢滴落,在衬衫领口晕开深色水痕。你伸手去擦,指尖触到他颈侧跳动的脉搏,突然想起去年初雪夜,他裹着羽绒服站在电视台后门等你下班,掌心焐着罐装热可可,睫毛上落着细碎的雪晶。
返程时雨势渐收。金昇玟单手抱着猫崽,另一只手与你十指相扣。暮色将他的轮廓晕染得格外温柔,你望着他侧脸出神,直到他忽然停步,从衣袋里摸出枚戒指——正是三年前求婚时被海浪卷走的那枚铂金素圈。
"其实那天..."他低头用拇指摩挲戒圈内侧的刻字,水珠顺着发梢滑进衬衫领口,"我准备了两个。"樱花落在你们交握的掌心,远处江面浮起雾蒙蒙的月色。怀里的猫崽发出细弱的呼噜声,金昇玟的吻比飘落的花瓣更轻,"重要的从来不是戒指,是我们共同走过的晨昏。"
深夜工作室亮着暖黄壁灯。你端着热牛奶推门时,金昇玟正趴在谱稿堆里熟睡,蓝牙耳机里还循环着未完成的demo。星空投影仪在天花板流转出银河,你替他盖毛毯时瞥见歌词本上未干的字迹:「在第七个春日发现/你眼角的笑纹比樱花脉络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