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间,棱卿和溱江怀告别了懵懂童年,一头扎进了少年时代。
在戏班子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棱卿就像一颗破土而出的参天白杨,凭借着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和每天往死里练的劲头,稳稳成了台柱子。只要他一登台,水袖那么轻轻一甩,婉转唱腔一开口,台下的观众就像被施了定身咒,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张,完全被拿捏。那独特的异瞳,在舞台上的灯光下,像藏着宇宙星辰,透着神秘劲儿,一开始那些说他“不祥”的风凉话,早被他的好本事拍得没影了。
再看溱江怀,生在富贵窝里,却没沾上半点纨绔子弟的臭毛病。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读书,对家里那堆生意经感兴趣得很,天赋也高。平时跟着老爹出入各种商会、应酬场合,听得多见得广,不知不觉就摸到了不少经商门道。
虽说两人的生活就像两条平行轨道,一个在烟火人间摸爬滚打,一个在富贵圈里周旋,但这丝毫没影响他们铁得不行的情谊。只要一有空,溱江怀就像脱缰的野马,避开家里那些繁杂事儿,撒腿跑到戏班子找棱卿。
这天,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像碎金子一样洒在戏班子的排练场。棱卿正扎着马步,全神贯注排练新戏,每个动作都抠得精细,力求完美。溱江怀轻手轻脚猫着腰走进来,生怕惊到他,倚在门边静静地瞧着。一曲结束,棱卿才发现他,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上扬,露出一口大白牙:“溱少爷,你咋来了,也不提前吱一声!”
溱江怀笑着走上前,抬手拍了下棱卿肩膀:“想给你个惊喜嘛,看你练得这么认真,越来越牛了啊!”说着,他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到棱卿面前,“我在书坊一眼就相中了,里面都是超经典的戏本,就知道你肯定稀罕。”
棱卿眼睛瞪得溜圆,双手像接宝贝似的接过书,眼里满是惊喜和感激:“太谢谢了,我正愁没新本子琢磨呢!”他小心翼翼翻开书页,眼睛像被粘住,迫不及待看了起来。有些字不认识,他也不扭捏,直接手肘怼了怼溱江怀:“哎,这个咋念?”
溱江怀看着棱卿那专注样,心里暖烘烘的。接着,他拉着棱卿在一旁坐下,眉飞色舞讲起自己跟着父亲在生意场上的事儿:“你都不知道,那些人表面上客客气气,跟亲兄弟似的,背地里为了点利益,争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比戏班子里抢角儿还狠。不过我也学到不少,以后肯定能把家里生意干得更红火!”
棱卿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时不时抛出自己的疑问和想法:“真有这么夸张?那要是碰上耍赖的咋办?”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戏本里的爱恨情仇,聊到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啥都聊,笑声时不时在排练场里回荡。
不知不觉,太阳慢慢西沉,天边被染成橙红色,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像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分别时,溱江怀紧紧握住棱卿的手,语气坚定:“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你好好准备新戏,我可眼巴巴等着看你大放异彩呢!”
棱卿用力点头,回握住溱江怀的手:“好嘞,你在府上也多留个心眼儿。”
望着溱江怀离去的背影,棱卿满心期待。他们心里清楚,未来的路肯定不好走,到处都是荆棘坎坷,但只要有彼此在,就没什么能拦住他们。这份在岁月里沉淀的情谊,像越藏越香的美酒,成了他们在这乱糟糟世界里最坚实的依靠,不管遇到啥事儿,都能挺直腰杆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