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王楚钦把发烫的右肩抵在冰柜金属外壳上,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运动裤腰。走廊外的欢呼声浪穿透门板,混着解说员激动到破音的"马龙拿到了最后一个单打名额",在耳蜗里凝成尖锐的鸣响。
冰柜冷凝水浸透红色队服,他在混沌中听见高跟鞋敲击地板的脆响。睁开眼时,黑色漆皮玛丽珍鞋尖正抵着他散开的鞋带,顺着墨绿色缎面裤管往上,对上一双描画着暗金眼线的眸子。
"要死了也别糟蹋医疗储备。"女人弯腰时,巴洛克珍珠耳坠扫过他汗湿的额角。她漫不经心拎起他后领,像拎一只淋雨的流浪猫,"三号柜最下层,肌效贴旁边。"
王楚钦怔怔看着对方从冰柜取出可乐罐贴在他肩头,碳酸气泡在铝罐里噼啪炸开,奇异地中和了关节囊深处的灼痛。女人腕间缠绕的皮革表带泛着经年使用的油光,表盘却是中世纪解剖图纹样。
"我是皇帝。"她忽然开口,食指顶开可乐拉环时鲜红甲油掠过他喉结,"不是尊称,是身份证上的名字。"汽水泡沫涌出的瞬间,走廊传来教练的呼喊,王楚钦转头再回首时,器材室只剩下一地晃动的光影,仿佛巴黎圣母院玫瑰花窗坠落的碎片。
直到三天后在康复室重逢,他才知道那串消失在通风管道的香根草气息,是爱马仕大地香水的后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