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解释当年离开是为了救治重病的母亲，而林夏也坦白自己一直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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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外滩灯火辉煌，黄浦江对岸的摩天大楼在江面上投下璀璨的倒影。林夏和程深并肩走在滨江步道上，夜风拂过，带来江水的潮湿气息。
"记得高中时，"程深突然开口，"你总说要来上海看东方明珠。"
林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啊，那时候觉得东方明珠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
"现在呢？"
"现在觉得，"她望着对岸的灯火，"有些东西，远看比近看更美。"
程深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些东西，还是近看比较好。"
林夏转头看他，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话。
"程深，"她停下脚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风突然变得凛冽，程深的外套被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江面，声音有些飘忽："我母亲得了肝癌。"
林夏倒吸一口冷气。
"那天晚上，"他继续说，"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必须马上带她去美国治疗。"
"所以你......"
"所以我不得不离开。"他转过身，面对着她，"我不能告诉你真相，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等我。但那时候，我连自己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林夏感觉眼眶发热："你可以告诉我的......"
"告诉你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告诉你我可能要永远离开？告诉你我可能再也回不来？林夏，我做不到。"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林夏抬手擦去，却越擦越多。程深伸手想替她擦泪，却在半空中停住。
"这些年，"他低声说，"我一直在关注你。看你考上理想的大学，看你发表第一篇论文，看你一步步走到今天。"
"你怎么知道......"
"我让朋友定期告诉我你的消息。"他苦笑，"很可笑吧？明明已经分手了，却还是放不下。"
林夏望着他，突然发现他的眼角有了细纹，鬓角也有了零星的白发。这十年，他一定过得很辛苦。
"你母亲......"
"三年前去世了。"他平静地说，"走得很安详。"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向前一步，"林夏，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太晚了。但是......"
他的话被林夏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她紧紧抱住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程深僵了一下，随即用力回抱住她。
江风呼啸而过，对岸的灯火在泪眼中模糊成一片光晕。林夏感觉程深的手臂在微微发抖，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急促而有力。
"我一直在等你。"她哽咽着说。
程深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我也是。"
远处传来游轮的汽笛声，黄浦江的浪花拍打着堤岸。十年光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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