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蓝光刺得人眼眶发酸。沈听禾攥着父亲的血检报告，指尖在“铊含量异常”处掐出褶皱。玻璃窗外，苏柏从正温和地安抚哭泣的护士，得体的西装口袋露出一角镇定剂包装。
周斯越咖啡喝吗？
周斯越突然从消防通道闪出，保温杯贴上她手背，
周斯越加了三份浓缩，够你审完这些。
他递来的文件袋里装着苏氏药厂近五年的质检报告。沈听禾翻到用红笔圈出的部分——2019年某批次降压药被退回的记录旁，潦草地写着：“替换至仁和医院”。 、
周斯越你爸的主治医师，
周斯越抽出张照片，
周斯越上个月刚在苏家别墅过生日。
照片里，医生正将某个药盒塞进苏柏从的公文包。
医学院档案室弥漫着陈旧纸墨味。沈听禾踮脚抽找病历册时，周斯越突然从背后环住她，气息扫过她耳尖：
周斯越第三排左数第七本。
沈听禾你怎么……
周斯越刚黑进管理系统。
他指尖划过她手背，在灰尘斑驳的《2019年药品出入库记录》上停住，
周斯越你爸吃的降压药，批号是退回的瑕疵品。
泛黄的纸页上，苏柏从的签名龙飞凤舞。沈听禾摸出手机拍照，却被周斯越按住：
周斯越别急。
他掀开档案柜底板，暗格里躺着瓶未拆封的降压药——正是父亲每日服用的那种。
实验室的离心机嗡嗡作响。沈听禾盯着检测仪屏幕，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沈听禾铊元素含量超标400倍……这是谋杀！
周斯越忽然从显微镜前抬头：
周斯越苏柏从本科论文研究铊中毒治疗。
他将文献投影到白板，
周斯越巧的是，他指导过仁和医院的重金属检测项目。
玻璃器皿的碰撞声里，走廊传来脚步声。周斯越迅速关灯，将沈听禾拽进试剂柜后的死角。
苏柏从的声音随着手电光刺入：
苏柏从明天把质谱仪数据清空。
“可是周斯越团队刚申请调阅……”
苏柏从就说仪器故障。
黑暗中，沈听禾的指甲深深掐进周斯越掌心。
暴雨砸在教务处窗棂上。沈听禾把举报材料拍在主任面前时，周斯越正倚着门框啃苹果，MIT的录取通知书露出一角。
主任证据链很完整。
主任推了推眼镜，
主任但苏教授是杰出校友……
周斯越突然将苹果核投进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得主任一颤：
周斯越巧了，我刚把资料群发给纪委、药监局和《医学前沿》杂志。”
沈听禾愕然转头，见他晃着手机界面——邮件发送列表铺满屏幕。
主任周斯越！
主任拍案而起，
主任你还想不想毕业？
周斯越比起毕业，
他笑着揽过沈听禾肩膀，
周斯越我更想看蛀虫进监狱。
警笛声响彻医学院时，沈听禾在病房喂父亲喝粥。老人颤抖的手突然抓住她：
沈世昌小禾，柏从他……
沈听禾他涉嫌学术舞弊和故意伤害，被带走了。
她擦掉父亲衣襟的汤渍，
沈听禾降压药的事，您真不知情？
监测仪规律地跳动着。窗外梧桐树下，周斯越正被记者团团围住，MIT的录取通知在他指间翻飞成白蝶。
周斯越我不去波士顿了。
他深夜翻进病房阳台，发梢还沾着雨珠，
周斯越跟导师申请了远程课题，研究方向是——
周斯越药品监管区块链系统。
沈听禾接过他手中的计划书，
周斯越用算法防止下一个苏柏从。
月光漫过相握的手，周斯越忽然捏了捏她虎口旧疤：
周斯越玻璃糖，这次换你养我？
沈父的咳嗽声打破寂静，两个年轻人迅速分开。老人望着他们泛红的脸颊，忽然笑了：
沈世昌当年周工总说，咱两家孩子……
余音散在晚风里，沈听禾踢了下周斯越的小腿，却被他勾住手指。窗外玉兰树沙沙作响，像极了初遇那年，她踩碎的满地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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