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松阳“今天有什么打算?”
她把煎得恰到好处的玉子烧夹进他碗里。
坂田银时“万事屋那边积了点工作。”
银时戳破半熟的蛋卷。
坂田银时“神乐那丫头昨天发了好几条短信,说再不去上班就要拆了房子。”
吉田松阳 “那孩子很像以前的你。”
坂田银时“哪里像了?我可没那么能吃。”
松阳笑着坐下。
吉田松阳“都一样执着。”
银时扒了几口饭,突然说。
坂田银时“晚上我可能回来晚点。”
吉田松阳“好。”
坂田银时“土方那家伙非要请客,说是赔罪。其实明明是我该谢他……”
吉田松阳“银时。”
坂田银时“嗯?”
吉田松阳 “直接说‘我会回来吃晚饭’就好。”
银时耳根微红,埋头猛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银时还是住在那间破旧的万事屋,还是会被神乐和新八吐槽,还是欠着登势婆婆的房租。
但每周总有两三天,他会溜达着穿过半个江户,走进那间总亮着灯的屋子。
有时候带着草莓蛋糕,有时候是JUMP,有时候什么也没带,就带着一身疲惫往沙发上一瘫。
松阳从不问他为什么来,也不问他什么时候走。
就像他们之间从未隔着那十年。
某天夜里又下起雨。
银时躺在熟悉的榻榻米上,听着雨声忽然笑了。
吉田松阳 “笑什么?”
松阳靠在他肩头问。
坂田银时“想起以前在村塾,一下雨高杉就抱怨被子发霉,假发非要开着窗说听雨声有助于思考。”
吉田松阳“然后你就把他们都揍了一顿。”
坂田银时“谁让他们吵我睡觉。”
雨声渐密。
银时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松阳的头发。
坂田银时“其实我很久都听不得雨声。”
他忽然说。
坂田银时“每次下雨,就会想起……”
松阳轻轻握住他的手。
坂田银时“但是现在好像没关系了。”
他转头看她。
坂田银时“你说怪不怪?”
吉田松阳“不怪。”
松阳凑近,吻了吻他的嘴角。
吉田松阳“因为雨总会停的。”
银时看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很轻地回吻她。
这个吻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没有那么急切,也不带情欲。
更像是一个确认,确认彼此的存在,确认雨真的停了。
坂田银时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吧。”
银时说。
吉田松阳“哪里?”
坂田银时 “墓园。我想给以前的你扫个墓。”
松阳微微怔住,随即微笑。
吉田松阳“好。”
第二天他们真的去了。
银时买了束白菊,摆在那个空墓前。
墓碑上还刻着“吉田松阳”这个名字,虽然本人就站在旁边。
坂田银时“要不要把墓拆了?”
银时问。
吉田松阳“留着吧。”
松阳看着墓碑。
吉田松阳“那也是我的一部分。”
银时站了一会儿,突然对着墓碑说。
坂田银时“喂,里面的家伙,你可以安心了。外面的这个,我会照顾好。”
松阳笑出声。
吉田松阳“跟谁学得这么肉麻。”
坂田银时“跟某个总说肉麻话的人学的。”
回去的路上,银时一直牵着松阳的手。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坂田银时“其实还是有点不甘心。”
银时突然说。
吉田松阳 “嗯?”
坂田银时“那十年,没能陪在你身边。”
松阳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吉田松阳“银时,你看。”
她指着两人的影子。
吉田松阳“影子变长了,是因为太阳在下山。但明天太阳还会升起,影子还会出现。”
银时望着她。
吉田松阳 “我们错过的十年就像今天的夕阳,再也追不回来了。但是,”
她握紧他的手。
吉田松阳“我们还有无数个明天。”
银时愣了片刻,然后笑了。
不是平时那种懒洋洋的笑,而是松阳很久没见过的,像少年一样明亮的笑容。
坂田银时 “走吧。”
他重新迈开脚步。
坂田银时“回家吃饭。”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再看那座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