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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和秋收的脸色都算不上太好。
尤其是秋收,大约知道自己这香囊关系重大,一张脸苍白惊慌,躲在霍先生身后不敢出来。
谢危手中还拿着那枚香囊,他低头看了看,又问道:
“其他人手中,可还有一样的香囊?”
秋收小心地看了他和姜雪宁一眼,期期艾艾地点点头:“有的,当时村里好多人都买了,只是各种样式各不相同。。。”
“你们自己会做这些绣活,为何从那小摊子上买?”
姜雪宁瞥了眼那不算多么精致的绣工,有些疑惑。
“因为,因为那货郎说了,” 除去害怕,这孩子又多了几分不自在,把头都快低到胸口了:“这,这是宫里传出来的香方,当年皇后就是用了次物,才让先皇等人,,,迷,,迷恋于她,,,”
好家伙?姜雪宁心中大呼救命,好一个等人,好一个迷恋???
姜雪宁一下呛住了,她放下茶杯,疯狂咳嗽,边上的谢危则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似乎还透着一点哀怨。
可惜在场的另外四人,一个低头,一个咳嗽,一个站在门口守卫,只有霍先生不小心撞见了,顿时如遭雷劈,随之赶紧底下脑袋,再也不敢乱看一眼。
“真是,惊世骇俗啊。”
姜雪宁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放下茶盏,就听那边谢危悠悠叹道,想着此人阴晴不定的性子,她只好硬着头皮道:“都是些哄骗小孩的话,大人还是别放在心上,如今还是谈正事罢,这货郎既然是前几日来的,必定是得知了我们的行踪,特意冲着我们而来,莫非是之前的仇家??”
说起仇家,他们二人的仇家加起来简直满坑满谷,尤其是谢危,,,政敌,私仇,加起来不知凡几,朝中几大势力,除去他自己的亲信,其他几方多少都和他沾点血债。
至于姜雪宁自己,咳咳,薛家余孽,还有那些卫道士老古董,包括燕家某些人,哪个对她不是欲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些,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这头颅好,她还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地交付出去。
“有几分可能,只是为了寻仇,牵扯上小公子,那就不好办了。”
谢危叹了口气,仰首望着窗外的残月,言语中似乎有些悲天悯人的沉痛:“只为了寻仇,或是争权夺利,毒杀一个稚童,实在是为人所不齿!”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姜雪宁在急速思考,到底会是谁下的手,就在此时,变故陡生,一把长剑从窗外刺了进来。
剑鸣铮铮,寒光猎猎,同时一黑衣人破窗而入,竟是正对着坐在靠窗位置上的谢危而来,刀琴一见,立马回身相救,却还是慢了一步,只将那剑撞开了几寸,剑尖还是刺入了谢危肩头。
“大人小心!”
黑衣人见未伤要害,抽手又要再刺,谢危也已起身后退,拿过了面前的桌屏抵挡,一时间屋里刀兵声四起,竟是战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