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后，江南水乡。细雨如丝，白芷撑着一把油纸伞，漫步在青石板路上。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到人间，每一次都带着希望，却又失望而归。
突然，她的脚步顿住了。
前方不远处，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正在画摊前作画。他生得极为俊美，眉目如画，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紫色的眼眸，仿佛深邃的湖水，泛着神秘的光芒。
白芷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击中。她快步上前，却在距离他几步之遥时停住了，心跳声在耳畔回响，咚咚作响。
书生似有所觉，抬起头来，目光与白芷交汇。四目相对的瞬间，白芷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时间仿佛凝固。
“这位姑娘，”书生微微一笑，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可是要买画？”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几分陌生。白芷这才想起，他已经转世为人，前世的记忆早已消散。
“我……”白芷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不知该说什么。
书生见她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姑娘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到茶摊歇歇？”
白芷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眼中泪光闪动：“好……”
茶摊上，书生为她倒了一杯热茶，茶香袅袅升起。“在下姓萧，单名一个煜字。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白芷捧着茶杯，轻声道：“我姓白，单名一个芷字。”
“白芷……”萧煜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突然觉得心头一颤，仿佛有什么尘封的记忆要破土而出。
白芷看着他微微失神的样子，轻声问道：“萧公子可曾去过天界？”
萧煜回过神来，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一介凡人，怎会去过天界？”他顿了顿，眼神有些迷离，“不过说来奇怪，我时常梦见自己在云端漫步，身边似乎还有个人……”
白芷的手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温热的感觉让她不由得缩了一下。
萧煜连忙掏出手帕：“姑娘小心烫。”他自然地替她擦拭手上的水渍，动作温柔，仿佛曾经做过无数次。
白芷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千年前，玄霄也是这样，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萧公子……”她轻声唤道。
“嗯？”萧煜抬头，对上她含泪的眼眸，不由得一怔。
白芷握住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萧煜只觉得心头一阵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苏醒。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却觉得无比熟悉。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白芷笑了，眼中泪光闪动：“是啊，在很久很久以前……”
萧煜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他身着玄色长袍，立于云端。身边总有一个银甲女子，看不清面容，却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萧公子？”白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萧煜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在画摊前发呆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最近总是走神。”
白芷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萧煜摆摆手，“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我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白芷心头一跳：“什么梦？”
萧煜正要回答，突然一阵阴风刮过，画摊上的画卷被吹得哗哗作响。白芷脸色微变，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魔气。
“萧公子，”她突然握住萧煜的手，语气急切，“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萧煜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耳根微微发红：“好、好啊……”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萧煜偷偷打量着身边的女子，总觉得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白姑娘……”他刚要开口，突然看见前方巷口闪过一道黑影。
白芷也看见了，她眼神一凛，将萧煜护在身后：“小心！”
话音未落，那道黑影已经扑了过来。萧煜只觉得眼前一花，白芷已经挡在他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枪。
“魔尊残魂，”白芷冷冷地说，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果然还没死透。”
黑影发出刺耳的笑声：“九天玄女，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吗？”
萧煜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血色的天空、破碎的仙宫、还有一个紫袍男子的背影……
“啊！”他抱住头，痛苦地蹲下身。
白芷分神看向他：“萧煜！”
就在这时，魔尊残魂趁机出手。白芷仓促应对，被击退数步。她咬牙站起来，手中长枪绽放出璀璨的银光。
银光横扫而过，魔尊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白芷松了口气，连忙跑到萧煜身边。
“萧煜，你怎么样？”
萧煜抬起头，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玄女……我是不是……”
白芷心头一颤：“你想起来了？”
萧煜却摇摇头：“只是……一些零碎的画面。”他握住白芷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困惑，“白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芷看着他，眼中泪光闪动：“我是……”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仙乐。一道金光落下，化作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九天玄女，”老者沉声道，声音中透着威严，“天帝有令，命你即刻返回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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