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遥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她站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中,四周都是破碎的镜子。每一面镜子里都映照出不同的自己: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微笑,有的浑身是血。最可怕的是,所有镜子里的她,胸前都挂着一颗浑浊的黑色宝石。
她想要逃离,却发现双脚被荆棘缠绕。荆棘刺入皮肤,鲜血顺着藤蔓流淌,在地上形成诡异的符文。远处传来丘比的声音,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这就是你的命运..."
"不要!"星野遥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在地板上,她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凌晨三点十五分。
自从那天在魔女结界中死里逃生,已经过去了一周。这一周里,她总是做类似的噩梦。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开始注意到一些以前从未留意的细节。
比如,鹿目圆偶尔会突然请假;美树沙耶香的手臂上总是带着新的伤痕;班上的佐仓杏子转学离开时,鹿目圆和美树的表情异常凝重。
最令她在意的是,她发现自己能隐约感觉到魔女的存在。就像现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让她想起那天在结界中闻到的味道。
星野遥走到窗前,看到一只白色的身影蹲在路灯下。丘比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你终于愿意面对现实了。"丘比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星野遥握紧了窗框:"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帮助你。"丘比轻盈地跳上窗台,"你有着特殊的资质,比普通人类更容易感知魔女的存在。这意味着你注定要成为魔法少女。"
"我不需要这种力量。"星野遥后退一步,"那天在结界里,我看到了小圆战斗的样子。那种力量...太可怕了。"
丘比歪着头:"可怕?你是指保护他人的力量很可怕吗?想想看,如果你拥有这种力量,就能保护你的朋友,你的家人,甚至整个城市。"
星野遥的脑海中闪过由纪蜷缩在角落里的画面。那一瞬间,她确实动摇了。
"但是...代价是什么?"她盯着丘比的眼睛,"小圆的灵魂宝石为什么会变浑浊?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痛苦?"
丘比沉默了一会:"任何力量都需要付出代价。但比起能实现的愿望,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星野遥看到一道粉色的光芒划破夜空,紧接着是蓝色的剑光。魔女结界又出现了。
"看,她们又在战斗了。"丘比说,"每一次战斗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如果你加入她们,就能分担这份重担。"
星野遥感觉心脏剧烈跳动。她看到结界中隐约有黑影在蠕动,听到隐约的嘶吼声。突然,一道黑色的能量波击碎了结界的边缘,鹿目圆的身影从半空中坠落。
"小圆!"星野遥下意识地喊出声。
丘比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现在,说出你的愿望吧。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
星野遥感觉视线开始模糊。她看到鹿目圆艰难地站起来,胸前的宝石已经浑浊不堪。美树沙耶香挡在她面前,但明显也已经筋疲力尽。
"我...我希望能保护大家。"星野遥喃喃道。
"很好的愿望。"丘比的声音带着蛊惑,"那么,契约成立。"
剧痛突然席卷全身。星野遥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胸口被抽离,一颗粉蓝色的宝石在她面前成型。与此同时,一套华丽的魔法少女装出现在她身上:深蓝色的裙装点缀着星光般的银色纹路,手中出现了一把造型优雅的长枪。
力量在体内涌动,但星野遥却感到一阵空虚。她低头看着胸前的灵魂宝石,终于明白了鹿目圆眼中的疲惫从何而来。
"这就是...魔法少女的力量吗?"
"是的。"丘比说,"现在,去战斗吧。记住,你的愿望是保护大家。"
星野遥握紧长枪,感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将永远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