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石室中,一张烛火轻慢燃烧,两个少年互坐对面,鸣人青蓝的眸子看着他,说道:“佐助,你走后,我想了一下,不管是宇智波一族的覆灭,还是是三年前九尾袭击木叶,这其后一定有一只手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我们所有人都是这盘棋中的一颗棋子。”
经历了灭门,猜忌和叛逃的佐助,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点就炸的小少年。
孩子终究在充满荆棘的路上蹒跚前进,尽管双脚满是鲜血,但他总归是长大了。
佐助抿唇,道:“你是说,宇智波灭族之后有黑手。”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宇智波鼬那种亲和的脸,以及灭族前父亲和他的争吵,又浮现出父母死前的场景。
说道:“就算有黑手,他宇智波鼬就以为以他一己之力背上这口黑锅,就能让所有一笔勾销,殊不知没有家族的庇护,就该沦落到如此这般境地。”
“怪不得任何人。”
鸣人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说道:“宇智波鼬他……”
佐助面无表情的打断他,说道:“父母之恩大过于天,父母之仇不得不报,就算不现在跟说他宇智波鼬是身不由己。”
佐助沉默了一瞬,眼底闪过挣扎,说道:“杀人偿命,这债,他得还。”
鸣人低头沉默,抬起头勾着唇换了个话题,道:“佐助,你就在外面,木叶有我,你放心,他日想家了,随时欢迎你回家。”
“当然,我若是想你了,你当是有天大的事情,都得赶来与我相见。”
佐助挑眉,道:“强买强卖?”
鸣人轻笑,道:“那是歌楼青女才有的待遇,你一个臭男人,哪儿有那个待遇。”
宇智波一族可能有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他勾着唇,双手抱胸,道:“怎么?你这是嫌弃我长得丑?”
鸣人目光上移,落在佐助的脸上,略显稚嫩的脸还没有长大后的棱角,初出村子也还没有以后的那份清冷入骨的气质。
可宇智波一族中,他的相貌尤盛,皮肤白皙的不像个男的,五官精致到鸣人尝尝在想,若是佐助是个女孩,他早就扛回家里当媳妇了。
那还有今后那么多事儿。
可惜他不仅是个男的,还是个傲气到不行的家伙。
想到这里,鸣人哼了一声,道:“你不会是在想用你的脸贿赂我吧。”
“佐助大人现下为檐下看人眼色过活,还不如我一个九尾人柱力活得自在,一张好看的皮囊,倒是可以挣得不少便利,还能在他日相见之时,能有个人样。”
佐助目光一沉,道:“在这儿等着我呢?他日在相见是别叫我勾去了魂,一个小狐狸怎地就没有小狐狸该有的心机,要是叫人掳回家当了夫婿,到时候前哄媳妇,后哄儿。”
“不像我,至少撑着这幅皮囊,活得算是个自在。”
鸣人:“……”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佐助这张嘴那么毒。
这家伙人冷,嘴还毒,活该没朋友。
可他居然还觉得有点可爱,他指定是有点儿毛病。
“佐助,你还记得终结之谷,你问我,你对我算什么吗?”
话题到这儿,佐助一顿,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正确答案的问题,鸣人却在这时候提起。
看着佐助明显的疑惑,鸣人轻轻笑了,这人真是一如既往,卡卡西说的对,宇智波一族想说什么,看他的眼睛就够了。
十三岁的少年根本不知道他眼里的爱意根本不比重生归来的鸣人少,可他在黑暗的挣扎太久,已经快要忘了爱是什么。
但是没关系,他可以教。
没有得到回答的佐助皱眉,道:“我以为你已经得到答案了。”
鸣人意有所指,道:“佐助想要当我什么人?朋友?家人?还是……”
话点到这里,再傻的人也该明白了,况且宇智波一族从来没有愚蠢之辈。
他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巨大的浪花死死将他淹没,压着他不得不得承认那个已经刻入骨髓的答案。
鸣人轻巧的转移话题,道:“佐助,你这张脸可招人了,忍校那么多人喜欢你,连你叛逃的那天,小樱跪在我面前,用一生作为要挟,叫我一定带你回来。”
“我技不如人,被你狠狠揍了一顿不说,还生生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你说,怎么办呢?”
佐助不知道这些,鸣人说出来也并不是非要佐助给他一个交代,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惦记着,还惦记到他面前,这让他很不舒服。
佐助捂住脸,闷笑出声,抬起头看向有些别扭的鸣人,道:“你啊,今天过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是不是。”
鸣人起身抓住他的衣领,道:“怎么?不行?”
佐助抬手包住鸣人的手,笑的花枝乱颤,鸣人暗自腹诽,笑的那么好看,想要勾引谁啊。
“行,你想怎么惩罚我,我今天都受着,但仅限今天,过时不候。”
“你无赖。”
“这就算无赖?那你无缘无故朝我头上乱扣帽子,不算无赖。”
“谁叫你招蜂引蝶,以后这张脸最好是蒙的严严实实的,断不能叫他人瞧了去,往后忍界满是你的蝶,叫人心烦。”
“蒙,一定蒙。”
鸣人哼了一声,忽然摸向佐助肩上被大蛇丸咬下的咒印,道:“丑死了。”
说完,咬着牙,气狠狠的说:“你要是今后那你这张脸去干些丢脸丢皮的事情,看我饶不饶过你。”
知道他说的是终结之谷咒印全部发作布满整张脸的丑陋模样,也知道这人是心疼自己。
真是不容易啊,以前心直口快的少年,如今也是学会了隐晦,换个人都只以为是嫌弃佐助丑了。
事实上,佐助也是那么问的,“这是嫌弃我丑了?”
鸣人抽回被他包着的手,道:“说都说不得,不要牵我,待会儿忍不住打你。”
他朝门口走去,佐助起身相送,知道是离开的时候了,打开房门之际,佐助忽然拉住鸣人身侧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就这么蔓延至心头,鸣人在心中暗骂,这人真是坏透了。
“把这个带上。”
“什么?”
鸣人刚要抬头,右耳垂忽然一痛,鸣人下意识撒娇,“疼~”
佐助给他穿耳环的手一顿,眸色一暗,随即若无其事的给他带好耳环。
鸣人歪头去摸,是一枚圆溜溜的耳环,“耳环?”
“嗯,”佐助点点头,抱着手,一张脸在烛火的照映下明明灭灭,道:“难得凭借皮相入了佳人的眼,不得尽早订下。”
定情信物……
鸣人摸着耳环,脸上竟慢慢爬上红意,暗骂不正经。
接着黑暗,鸣人心头的蠢蠢欲动被放大,他忽然上前一步,踮起脚尖,轻轻的吻落在那张微冷的嘴唇上,随即像个小狐狸打开门溜之大吉。
佐助愣在原地,怔怔的摸着嘴唇,轻的不像话的吻并没有留下什么值得回味的味道。
可佐助还是弯眉,笑道:“小狐狸。”
告别佐助,鸣人临走前不可理喻的将那个过时不候的惩罚,硬生生移到四年内都有效,笑着跟自来也消失森林里。
大蛇丸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佐助身旁,道:“佐助,你身上多了一丝人味儿。”
佐助看都没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去。
大蛇丸盯着鸣人消失的地方,眼里划过暗芒,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