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一层薄纱,温柔地覆在他的眼睑上,将人从混沌的梦境中轻轻拽出。窗外,几只麻雀在枝头跳跃,叽叽喳喳的吵闹着。
宴舟洗了把脸,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晨光斜斜地镀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弧度。眉骨锋利,眼窝深邃,漆黑的瞳孔里凝着一层未散的倦意,却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偏偏他眼底却泛着一些青黑,宴舟揉了揉太阳穴,喉结滚动,低低叹出一声:"......我昨晚到底在想什么?"
晨光依旧温柔,麻雀还在窗外叽喳,可他现在只觉得荒唐——自己明明只想来旅游,结果昨晚却脑子一热捡了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回来
将手按在门把手上, “希望人已经离开。”宴舟默默祈祷着
推开卧室门,宴舟的脚步猛地顿住——客厅里站着六个身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壮汉,他们整齐地排成一列,而宫阙正坐在沙发中央,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深灰色西装,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外,完全看不出昨晚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老大,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为首的黑衣人恭敬地汇报,"叛徒已经找到,按规矩处置了。"
宫阙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僵在卧室门口的宴舟:"早。"
宴舟的视线在一屋子黑衣人和宫阙之间来回扫视,眉头越皱越紧。他早该想到的,能被人捅了一刀还不敢去医院的人,怎么可能只是普通商人?
"看来我救了个错误。"宴舟冷冷地说,转身就要回卧室拿行李离开。
"宴先生。"宫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命令感,"昨晚多谢你出手相救。"
宴舟回头,看见宫阙已经站起身,虽然动作比平时慢了些,但那种上位者的气场丝毫不减。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混血特征在日光下更加明显——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还有那双锐利得几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不必客气。"宴舟冷酷地回答,"既然你的人来了,那我就..."
"老大,该走了。"黑衣人打断道,"医生已经在等您复查伤口。"
宫阙点头,迈步向门口走去,经过宴舟身边时停顿了一下:"昨晚的事..."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砰"的一声巨响,落地窗的玻璃应声而碎,子弹擦着宫阙的肩膀射入墙壁。
"快,保护老大!"黑衣人们瞬间散开,动作整齐划一地掏出手枪,两人迅速挡在宫阙面前形成人墙,其余人则分别守住门窗等出入口。
宴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宫阙将他拉到沙发背后,动作之大让腹部的伤口立刻渗出血来,白色衬衫上晕开一片鲜红。
"嘶……你没事吧?"宫阙皱眉问道,一只手仍紧紧抓着宴舟的手臂。
宴舟甩开他的手:"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
外面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听起来至少有四五个枪手从不同方向射击。子弹穿透薄薄的墙壁,在客厅里四处飞溅,打碎了花瓶、电视和茶几上的玻璃杯。
"老大,快走!我们中计了!"一个黑衣人喊道,同时对着窗外连开三枪还击,"外面安全,快!"
宫阙抓住宴舟的手腕:"跟我走。"
"什么?不关我的事!"宴舟试图挣脱,但宫阙的力道大得惊人。
"现在他们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人了。"宫阙压低声音说,眼神锐利,"留在这里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