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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温以凡桑延收到林昼暖的邀请，要在家里一起吃饭……
桑延注意到玄关处的智能家居控制屏，界面停留在最基础的温度调节。鞋柜上方的挂画是打印的《千里江山图》局部，画框边角有手工修补的痕迹——上周林昼暖在劳技课上展示过同样的锔瓷手法。
夕阳把宜家吊灯的影子拉成长颈鹿形状。
当微波炉发出叮响时，三人围着大理石纹路的防火板餐桌坐下。林昼暖分发的餐具是超市促销款，盛着关东煮的瓷碗却是父母从景德镇背回来的孤品。她低头吹散热气的模样，与身后整墙的旧照片共同构成某种温柔的守恒——那些镶在宜家相框里的考古现场照，边缘都微微卷翘。
林昼暖“先垫垫肚子。”
林昼暖“吃完我们就出去采购。”
温以凡“好～”
桑延“嗯。”
超市冷气卷着生鲜区的海腥味扑来，林昼暖的指尖悬在冰鲜柜上方，最终落在一尾鳞片泛着珠光的鲈鱼上。
温以凡推着购物车撞上堆头，惊飞了促销牌上停着的绿头蝇，而林昼暖已经用纸巾裹住鱼鳃，血水在吸水纸晕开成暗红的花。
温以凡“要带泥的胡萝卜。”
桑延“菜买完了，我们去找暖暖吧。”
温以凡“嗯。”
她将沾着新鲜泥土的蔬菜放进车筐，指甲缝里的粉笔灰落在塑料袋上。
鱼贩的斩骨刀卡进案板缝隙。
温以凡拿着三文鱼腩惊呼时，林昼暖正用镊子摘除鱼鳃里的血膜。老板的砍刀突然松动，她只是随手扶正了案板角度。
"女仔好手势啊。"带着粤语腔的夸赞里，没人看见她缩回的手腕内侧有道极小泛白的痕迹。
冷藏柜的白雾漫过三人脚踝。
在调味区，林昼暖的拇指抚过蚝油瓶封口：
林昼暖“这瓶可以。”
旋转检查的动作，让玻璃瓶在灯光下流转出琥珀色，当她踮脚去够顶层的老陈醋，卫衣下摆掀起一角。
桑延同时伸手帮她去拿。
桑延“这个我来吧。”
林昼暖“嗯。”
温以凡“试试这个。”
温以凡晃着新出的海苔拌饭料，林昼暖接过粉色袋子，扫码时指腹擦过条码边缘：
林昼暖“海苔碎补铁更好。”
购物车轮碾过掉落的红豆。
结账台前，林昼暖的卡在扫码器上划出清脆声响。桑延看着她虎口处的茧——不像笔茧……
电梯镜面映出塑料袋的勒痕……
当油烟机响起第一声嗡鸣时，温以凡正对着刀架惊叹。林昼暖将西芹切成均匀的薄片，刀刃撞击案板的声音带着某种韵律。砂锅里飘出的药材香混着新鲜鲈鱼的腥气，在十七楼的厨房织成暖色的网。
林昼暖“尝尝咸淡。”
她舀起乳白的鱼汤，温以凡凑近时吹散的热气里，桑延看见她后颈衣领下蜿蜒的淡粉色痕迹——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又在岁月里褪成温柔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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