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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林昼暖突然贴着他耳畔提醒，温热的呼吸惊飞他耳后的汗珠。桑延猛地刹车，车胎在青石板路上擦出暗蓝火花。她撞上他后背的瞬间，藏在头盔里的薄荷香突然漫开，混着他衣服的皂角香气。
林昼暖跳下车查看路况，手电筒的光圈里晃着几丛野蔷薇。
林昼暖"等我下。"
她弯腰时麻花辫垂落腰间，桑延的指尖在车座上掐出月牙印。当带着露水的花枝递到眼前时，他鼻腔里突然涌起细密的痒。
桑延"阿嚏！"
野蔷薇惊落两片花瓣。林昼暖笑眼弯成月牙。桑延恰好低头藏住他发烫的耳尖，在积水的倒影里望见自己上扬的嘴角。
重新上路时，林昼暖的指节虚虚搭在他衣摆。桑延把油门拧到最底，晨风却把她的哼唱一句句送进耳膜。是上周音乐课教的《茉莉花》，她改了几个调，甜得像檐角将化未化的冰凌。
桑延“去福利院吗？”
桑延“顺路。”
林昼暖“好。”
晨雾还裹着巷尾的梧桐树，电动车的轮胎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发出细碎的簌簌声。林昼暖缩在后座，帆布包里的搪瓷饭盒随着颠簸轻响，奶奶塞的桂花米糕还带着余温，热气透过棉布熨帖着她的膝盖。
桑延“抓紧。”
桑延突然出声，声音混在电动车微弱的嗡鸣里。林昼暖的指尖刚碰到他衣服下摆，车头就猛地一偏——为避开石板缝里蹿出的橘猫，车轮在苔藓上打了个滑。她整个人撞上他后背的瞬间，桑延的手肘条件反射般向后护住，袖口的皂角香混着露水的凉，扑了她满脸。
福利院的红砖墙从雾气里浮出轮廓时，林昼暖的呼吸轻了半拍。桑延的指节在车把上泛白，后视镜里映出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忽然拧动调速钮，电动车加速掠过铸铁大门，惊起围墙上打盹的麻雀。
林昼暖“早饭要凉了。”
林昼暖突然开口，隔着帆布包戳了戳他的腰。桑延的脊背瞬间绷直，差点撞上巷口早市支起的竹筐。卖豆浆的阿婆笑呵呵递来塑料袋，他慌乱接过时，滚烫的杯壁在掌心烙下红痕。
二楼传来孩童嬉闹，林昼暖的钥匙圈突然散落。桑延抢先捡起那枚生锈的铃铛——去年他亲手做的生日礼，如今缠着浅绿丝线。
桑延“修好了。”
他低头将铃铛穿回钥匙圈，睫毛在眼下投出青灰的影。
林昼暖“谢谢。”
桑延“不用，应该的。”
厨房飘来小米粥的香气，老院长隔着窗棂招呼喝粥，两人一同踏进门。
“暖暖姐…”
孩童们涌出楼道，桑延慌忙退后两步。林昼暖被孩子们围住分糖果时，他悄悄将修好的秋千链缠上浅绿丝带——正是她缝补鞋跟用的那卷。
晨雾散尽前，老院长往桑延车筐塞了把青葱。林昼暖踮脚将山茶别在他车头，花瓣上还凝着福利院清晨的露。机车轰鸣着远去时，她腕间铃铛与孩童笑闹声和成歌谣，惊醒了梧桐叶间沉睡的最后一颗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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