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业广告公司成立以来,周彤溪日日夜夜忙得不可收拾,而张雨豪作为公司的业务部负责人市场要带徒弟外出跑业务,时而一去两天 时而一去三五天…
“哎呀这回又要去城南广告公司,那儿的经理真的是极品!难搞哦”
张雨豪一阵突如其来的抱怨,将正在洗漱的陈黎川、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吴瑞池,以及同样窝在沙发上的黄科科全都惊醒。陈黎川一向是个守规矩的人,此刻却感到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他嘴里还含着白花花的牙膏沫,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模糊不清:“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闲得慌?一大早就跟只蟑螂似的到处乱窜,招人烦!”话音未落,他用力甩了甩手中的牙刷,水珠溅向一旁,似乎连空气都被他的怒气点燃。
张雨豪这个一根筋显然没能领会陈黎川话语中的深意。当“蟑螂”二字从陈黎川口中吐出时,张雨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弹跳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惊恐万分地四处张望,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蟑螂!?在哪儿呢?!”那慌乱的模样,活脱脱像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哎呀,行啦!一个个吵死了。雨豪,你一大清早的怎么就开始抱怨?财神爷见了你都得绕路走。”吴瑞池这话一出口,陈黎川心里顿时舒坦了几分,可张雨豪却满脸不屑地站起身来,径直往卫生间走去。躺在吴瑞池身旁的黄科科,平日里是个活泼开朗、嘴闲不住的话痨,但今天却显得有些反常,安静得让人心生疑虑……
“对了铜玺怎么还没醒?”正在洗漱的张雨豪有些疑惑,平常那位女强人可是最早的,今天也是反常…
吴瑞池听完,顿时怒气冲天,破口大骂道:“张雨豪,不是我说你,一大早你就欠收拾是吧?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叫她铜玺!她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
今早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张雨豪的一举一动竟都引来了兄弟们的反感。他心中也感到几分委屈,却难以言说。
“你们在吵什么啊?”周彤溪显然也被他们的争吵声惊醒,原本睡意朦胧的神情此刻已化作一丝不耐烦。她皱了皱眉,声音里带着刚从梦境中被拉回现实的些许迷糊与隐隐的烦躁。
张雨豪自感受了委屈,他带着几分犹豫和怯意,缓缓地挪到了彤溪面前。“彤溪……他们欺负我。”话音刚落,他便下意识地揪起了彤溪睡衣的衣角,那模样宛如一个做错事正等待宽恕的孩子
正当周彤溪转身欲回房时,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等等,科科呢?”她低声喃喃,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沙发。那一坨隆起的被子映入眼帘,却显得格外古怪,与平常的模样略有不同。她眉头微蹙,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去
“科科?还在睡吗?”周彤溪轻轻拉了拉黄科科的被子,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与关切。 “嗯~”黄科科模糊地应了一声,这细微的回应却让周彤溪心中更添疑惑。她下意识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指尖刚触及那滚烫的皮肤,心便猛地一沉。 “这么烫!!?”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声音尖锐得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雷鸣,将屋内其他人纷纷吓了一跳
坐在一旁的吴瑞池一脸茫然,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头,“啊?怎么突然就发高烧了?”他话音未落,手指触碰到皮肤时竟带出几分冰凉。周彤溪的声音陡然拔高,语调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埋怨:“不是吧,你们这几个大老爷们,竟然都没发现?他平时那么能说的人,今天居然会一句话都没有……尤其是你,吴瑞池!睡在他旁边,你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察觉?要你有什么用啊?”她的话如鞭子般抽打在空气中,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成一片死寂。短暂的沉默后,周彤溪猛地回过神来,厉声催促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啊!”
时已过晌午,黄科科因高烧超过 39 度,被紧急送往 ICU 接受重点关注,而具体病因仍需等待医生的进一步通知。“彤溪,医生说科科需要先观察几天,我……”张雨豪的声音低了下来,话语间带着几分迟疑与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在黄科科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吴瑞池坐在出租车里,心情如同一团乱麻,烦躁与低落交织成一片阴云。同行的陈黎川看在眼里,明白他的情绪波动多半是因为早上周彤溪的责备——那些话语像针一样刺进了吴瑞池的心。然而,他又能如何呢?作为几人之中年纪最长的男人,他肩上扛着的不仅是责任,还有大家的情绪重担。他知道,自己必须先稳住局面,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不让自己流露出半分,既是为了不让彤溪更加担忧,也是为了让兄弟们安心。这一切,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
直到此刻,吴瑞池的脑海中依然萦绕着周彤溪那句冰冷的话语——“要你有什么用”。这一句话如同利刃,在他心中划出一道隐秘而深刻的伤痕,令他不禁开始质疑自己:在周彤溪眼中,自己难道真的毫无价值?在兄弟们看来,吴瑞池是一个有担当、坚韧不拔的男人,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内心深处那份敏感犹如风暴中的烛火,摇曳不定。而支撑着他一路披荆斩棘、变得坚强的,正是周彤溪的存在。她仿佛是他生命中最后的精神支柱,一旦崩塌,整个世界都会随之倾覆。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家中,每当吴瑞池瞥见周彤溪的身影时,那句刺骨的话语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总会不由自主地避开对方的目光,甚至选择绕道而行。然而,他并非因周彤溪的那句话而心生怨怼,而是被一种深沉的羞愧感攫住了内心。他一次次质问自己:为何自己的内心如此脆弱?究竟是什么让他始终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枷锁?那些思绪如乱麻般缠绕,越是试图理清,越是感到无从下手。
这天,公司正在商讨张雨豪接手的项目——城南小学招生广告策划案。作为最大股东的吴瑞池自然不可或缺,他推门走进会议室时,周彤溪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然而,吴瑞池并未像往常那样同她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那是会议桌一侧靠近她的位置。他坐下后,便将全部注意力倾注在面前的方案上,神情专注而冷淡,仿佛周彤溪的存在已被彻底忽略,而他的沉默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两人之间原本熟悉的距离。
"来,张雨豪,说说你对这次方案的想法和设计吧。"吴瑞池说完,目光在众人间流转,最终定格在张雨豪身上。
"池董,这次项目预算30万,若想实现利润最大化,必须将成本压缩到最低。"张雨豪接过话筒,语气坚定地说道。他将方案递向吴瑞池,指尖轻触纸面,仿佛在传递某种无声的承诺。
吴瑞池接过方案,眉宇间却浮现出一丝罕见的冷意。他本是公司公认的儒雅领导,今日却罕见地皱起眉头,连声调都带着几分不耐:"什么破玩意?"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瞬间陷入死寂。众人面面相觑,目光在吴瑞池与张雨豪间游走。这位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的董事长,此刻的神情与语气,竟与往日判若两人。
周彤溪见吴瑞池的反应更是奇怪,她似乎不知道前几天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到人,至今黄科科还在医院住着,再加上吴瑞池又这个态度,让周彤溪莫名的恼火!
池董,请注意言辞!周彤溪也冷冷地甩了一句。
吴瑞池相对收敛了些“这个方案我不支持,30 万是学校给的,我们需要压缩成本,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他只是一个学校不是什么大企业,我给你十万预算”
周彤溪不明白为什么吴瑞池这么反常,到会议结束后吴瑞池准备回到出租屋做饭,周彤溪急忙挽留“瑞池,你来一下好吗?”,吴瑞池没有拒绝 一路沉默走到周彤溪的办公室里…
彤溪默默的看着吴瑞池“你最近…怎么了”,说着便把手中的咖啡递给吴瑞池…
吴瑞池从周彤溪手中接过咖啡,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没事,就是有点累。”但周彤溪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谎言,追问道:“还说没事,你最近明显躲着我……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我吗?”吴瑞池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了一句:“你别误会,我没有讨厌你,只是……”看着他这副样子,周彤溪决定不再追问,让他先回去了。
“喝!”
“池哥,你怎么了,别喝了”
吴瑞池笑了笑,同时拍了拍陈黎川的肩膀:"川啊,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兄弟发烧了都没发现,我是不是没什么用?"说罢,他一饮而尽杯中的酒。陈黎川虽然知道吴瑞池的内心脆弱,却始终无法理解他为何要这般折磨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那么关心科科啊?"吴瑞池哭诉着,眼眶泛红。陈黎川看得出他眼底的醋意,便轻声安慰:"科科只是生病了,彤溪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吴瑞池却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无奈:"不是的……我真的很没用,我连面对彤溪的勇气都没有,我……我真的太没用了。"他红胀着脸,声音里带着哽咽,这一幕让陈黎川心疼得几乎要落泪。
吴瑞池心里很清楚,周彤溪之所以对科科如此关心,是因为黄科科生病了。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搞不懂周彤溪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他既恨自己,又怕面对周彤溪的质问时无法坦诚表达,这种矛盾让他内心充满了苦涩。其实,他并不恨任何人,只是恨极了现在的自己。
短暂的沉默之后,吴瑞池缓缓开口,话语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和深深的无奈:‘她……她是我精神上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