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噩梦

14.

暴风雪在梦境里凝成兽爪的形状，灵儿看见十岁的自己蜷缩在极北冰隙。

X-07的编码在腕间汩汩渗血，邪魂师的笑声混着魂兽嘶吼刺穿耳膜

"要么杀光它们，要么变成粪便。"

冰原狼的獠牙撕开她左肩时，赤雪带突然暴走。

紫色魂环在雪地上绽开血花，那些被绞碎的魂兽残肢堆成小山，温热的血顺着指尖滴成冰锥。

灵儿在梦魇中颤抖，绿眸倒映着无数双濒死的兽瞳——每双眼睛都裂变成邪魂师的面具。

"母亲...母亲在哪？"

她听见幼年的自己对着暴风雪哭喊，回应只有狼群啃食尸骨的咯吱声。

瓷器碎裂声惊醒了红尘别院。

梦红尘冲进房间时，赤雪带凝成的冰刃正抵着自己咽喉。

灵儿蜷缩在床角，金发被冷汗浸成缕缕冰丝，腕间X-07的刻痕正渗出蓝金色血珠。

"没有...母亲..."

她机械地重复着梦魇里的台词，指甲在笑红尘手臂抓出血痕

"都是血...全是血..."

银发少年异色瞳泛起暴风雪。

他徒手捏碎赤雪带凝成的冰刺，任由鲜血滴在妹妹颤抖的脊背上

"看着我的眼睛。"

左眼翡翠纹路突然流转成安魂法阵

"这里没有兽潮，没有邪魂师，只有..."

"哥哥的蠢脸。"

梦红尘将灵儿的脸按进自己胸口，银发如茧裹住三人。

她红瞳倒映着镜红尘破门而入的身影，老者权杖点地的刹那，七百二十枚齿轮虚影在空中重组出极北星图——那是灵儿昨夜刚修复的上古魂导阵。

实验室的晨光带着药剂的苦涩。

灵儿怔怔望着镜红尘拆解第十七个记忆消除仪，X-07的刻痕在强光下泛着幽灵般的蓝。

"您见过我母亲吗？"

她突然开口，赤雪带卷着冰晶玫瑰插入监测仪缝隙。

老者调试魂导器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

全息屏突然弹出加密档案，泛黄的实验日志闪过几行残破记录

"X-07号实验体来源未知...对'母亲'称谓有应激反应...建议实施记忆清洗..."

暴雨针击碎显示屏的巨响中，笑红尘的异色瞳漫上血色。

他抓起灵儿手腕按在最新型魂导修复舱，却在启动瞬间被赤雪带绞碎操作台——监测仪显示她的心率正对应着兽潮袭来的频率。

极光撕裂夜幕时，灵儿在花园埋下第七十二只冰雕狼崽。

赤雪带卷着笑红尘的机械傀儡残肢，将它们改造成守护兽的形状。

梦红尘的香水混着血腥气飘来，她刚拆了监察殿三个暗桩，指甲缝里还嵌着监听器碎片。

"小灵儿想要什么样的母亲？"

她将妹妹冻红的手塞进自己衣襟

"会做草莓蛋糕的？擅长魂导器的？还是..."

"下雪时会抱住我的。"

灵儿腕间的X-07突然发烫，在雪地蚀刻出扭曲的孩童涂鸦——戴面具的女人正将孩童抛向兽群。

笑红尘的第四魂技轰碎了整个冰雕群。

他扯开高领制服露出颈间疤痕，那是一年前为从魂力反噬下抢回灵儿落下的

"母亲就是会让你受伤的混蛋，不要也罢。"

暴风雪吞没了未尽的话语。

镜红尘的权杖突然刺入地面，上古魂导阵的光辉中，七百二十只机械守护兽睁开翡翠色瞳孔。

当兽群温顺地伏在灵儿脚边，X-07的刻痕第一次浮现出模糊的羽毛状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