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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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在青铜香炉里袅袅升起，仁王跪坐在绘有九尾狐的屏风前，耳畔还回荡着关东决赛时真田球拍落地的脆响。他低头看着自己缩小的手掌，指甲深深掐进榻榻米的缝隙，直到巴卫用烟管挑起他的下巴。

"连幻术都维持不住的小鬼，也配让神明垂青？"银发妖狐甩动缀着铃铛的发绳，神社供奉的银狐像突然化作流光缠绕仁王周身。他猛地蜷缩在地，尾椎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三条雪白的狐尾刺破校服裤钻了出来。

族长手中的茶盏溅出几点碧色，老人在和室投下的影子突然扭曲成巨大的狐狸形态。仁王强忍痛楚直起身，汗湿的白发黏在颈侧："三年前的正月祭典，您用秘传的千本鸟居困住擅自闯入祠堂的我——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发生吧？"

月光穿过樟子纸映在少年指尖，幻化出的网球拍突然迸发金色狐火。巴卫轻嗤一声挥动广袖，燃烧的幻影瞬间化作漫天樱花："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可惜..."他话音未落，仁王已经将燃烧的花瓣凝成真田的"其疾如风"，凌厉的剑气劈开了族长身后的《三十六歌仙》挂轴。

年迈的族长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在幻境中看到自己最恐惧的画面——供奉千年的稻荷神像轰然倒塌，而仁王正站在废墟上擦拭球拍。少年眼尾浮现金色妖纹，被斩断的挂轴碎片悬浮在空中，逐渐拼凑出立海大附中三年连败的赛程表。

巴卫突然用烟管敲击青玉地板，清脆的响声震碎了所有幻象。仁王喘息着跪倒在地，三条狐尾蔫蔫地耷拉在身后。妖狐侍从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发梢的铃铛："用神力复刻人类球技？你倒是第一个敢在神明面前耍花招的。"

"不是复刻。"少年抹去鼻血，被灼伤的掌心还冒着青烟，"是进化。"他扬起惯常的狡黠笑容，瞳孔却亮得惊人，"既然能看穿所有招数的弱点，为什么不能创造没有死角的绝技？"

族长枯瘦的手指突然扣住仁王手腕，老人袖中滑落的怀表正显示着仁王国中入学日期。当表盘数字开始逆向转动，少年锁骨处的稻荷神纹章突然迸发强光，将他被真田打碎的旧球拍具现在两人之间。

"三日后举行血脉觉醒仪式。"族长拾起布满裂痕的球拍，楠木握柄上浮现出仁王前世的所有比赛记录，"用你的幻影，为你的队伍赢下胜利吧，不要抱有遗憾了。"

纸门外传来巴卫不耐烦的叩击声，妖狐侍从的影子映在樟子纸上，九条尾巴如同燃烧的狐火。仁王握紧突然出现在手中的崭新球拍，听到自己十四岁的心跳与二十年后的执念共振轰鸣。神龛上的烛火突然暴涨，在他眼底映出金色流光——这次，他绝不会让幸村再次失望。

仁王眼中坚定的信念，让他忘记了痛苦，承受着血脉的暴动，以及身体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