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17

夜色沉沉，宋一零坐在房中，手中握着一卷医书，眉头紧锁。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书中的情节——蒋蕙荪病逝，宋墨因此彻底黑化，走上复仇之路。虽然她已经换了药材，也安排了信得过的丫鬟小心照料，但她依然担心宋宜春和宋翰会暗中下手，更怕书中情节不可逆转，就像舅舅的死一样。

“系统，”她轻声问道，“蒋蕙荪的命运线改变进度如何？”

“叮——蒋蕙荪命运线改变进度70%。”

宋一零心中一紧，立刻起身：“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她匆匆找到宋墨，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哥哥，我们必须立刻回府。母亲的身体……我怕有变。”

宋墨见她神色慌张，心中一沉，立刻点头：“好，我们这就回去。”

-----------------

回到英国公府时，夜色已深。宋一零直奔蒋蕙荪的院子，推开门，看见蒋蕙荪正靠在床头，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尚好。她身旁站着一名武俾，手中端着药碗，神色警惕。

“母亲！”宋一零快步走上前，握住蒋蕙荪的手，“您感觉如何？”

蒋蕙荪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一零，你怎么回来了？我没事，多亏了你安排的丫鬟，这几日身子好多了。”

宋一零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那名武俾：“辛苦你了。”

武俾点头，低声道：“小姐放心，那些想害夫人的人，已经被我处理了。”

宋墨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是谁？”

武俾摇头：“那些人都是生面孔，背后主使还未查明。但夫人已经安全，小姐不必担心。”

宋一零点头，心中却依然不安。她知道，宋宜春和宋翰绝不会轻易罢手。

----------------

几日后，蒋蕙荪的身体果然一天天好转，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宋一零每日亲自为她煎药，检查药材，准备蜜饯，缓解药苦。

“系统，”她轻声问道，“宋墨的黑化值现在是多少？”

“叮——宋墨当前黑化值45%，比原书中的60%有所降低。”

宋一零松了口气，心中暗想：“果然，母亲的健康对宋墨的影响很大。只要蒋蕙荪活着，宋墨的黑化值就不会失控。”

然而，宋墨的好感度却依然停留在95%，似乎遇到了瓶颈。宋一零知道，需要一个重要的契机才能突破这个瓶颈。在此之前，她必须加紧攻略邬善和纪咏。

---

翌日，宋一零约了邬善来府中对诗。她特意在花园中布置了一处雅致的凉亭，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和文房四宝。

暮色四合，宋一零在沉香袅袅的凉亭中铺开澄心堂纸。砚台里松烟墨被碾出深潭般的幽光，她悬腕提笔，在洒金笺上落下第一行字：

"烛影摇落三更雨，残荷听碎一池秋。"

邬善执起另一支紫毫，目光掠过她腕间滑落的月白广袖，在"碎"字遒劲的飞白处稍作停顿。笔锋一转，续道：

"孤雁不渡寒潭影，空衔芦雪过西楼。"

墨迹未干的"芦雪"二字苍茫如雾，宋一零指尖轻点纸角："邬公子以孤雁自喻？"她忽而蘸取朱砂，在雁目处点染一抹赤色："我倒觉得，雁阵虽失其首，终有破云之日。"

笔锋陡然凌厉，她续写：

"断翎犹作穿云箭，十万青山尽俯首。"

邬善瞳孔微缩。他望着笺上朱砂如血浸透宣纸，忽觉喉间发紧。这哪里是咏雁，分明是借翎羽写尽人间傲骨。他闭目沉吟，再睁眼时蘸取青黛，在青山旁勾勒数笔：

"松涛欲缚凌霄翼，忽见苍龙出玉渊。"

笔下山峦顿成囚笼，而朱砂雁化作赤龙腾空。宋一零轻笑一声，将茶盏推至他手边："公子这'苍龙'，倒像是要焚了这松涛。"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执笔的手，在砚池边写下蝇头小楷：

"劫火焚天终作土，留得冰心照胆寒。"

邬善腕间青筋微突。这女子竟用《楞严经》中"劫火洞然，大千俱坏"的典故，以佛家寂灭之意破他杀伐之气。他凝望她低垂的眉眼，忽见一滴墨从她鼻尖将坠未坠，恍若观音玉瓶中的甘露。

"失礼了。"他鬼使神差地抬手，却在触及她肌肤前生生顿住。宋一零恰在此时抬头，那滴墨便坠在他雪色袖口，晕开一痕青雾。

"叮——邬善好感度+8，当前好感度73。"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时，宋一零正用绢帕轻拭他袖口。暮风卷起石案上的诗笺，邬善突然按住飘飞的纸页，指腹摩挲着"冰心"二字低语："零儿可知，前朝玉璇玑在《冰鉴集》中写过——"

他蘸取最后一点残墨，在纸背狂草：

"剖心为鉴，照见山河肝胆。"

最后一笔几乎划破宣纸，像要把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生生摁回胸腔。宋一零望着他发红的眼尾，忽然想起原书中邬善被构陷时，曾在狱中用血写就的绝命诗。那些字句，此刻正在她袖中暗袋的玉牌上隐隐发烫。

檐角铜铃忽被夜风撞响，惊碎一亭墨香。宋一零拢了拢鬓发，将诗笺收入鎏金匣："今日这场'纸上鏖兵'，倒是比围炉夜话有趣得多。"

--------------------

与此同时，宋墨站在远处的回廊下，目光沉沉地看着凉亭中的两人。他握紧拳头，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叮——宋墨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