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月光超市

第五章

#**月光超市（记忆蛛网篇）**

货架间垂落的保鲜膜裹尸袋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光泽，岑潼踩碎满地玻璃药瓶时，终于认出了这个自己工作过的超市。那些用价格标签标注死亡日期的尸体，脖颈处都插着第七人民医院的采血管。

万齐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自从二十分钟前吸入变异孢粉，他的视网膜就不断闪过加密数据流。此刻他盯着冷鲜柜里那个穿白大褂的"商品"，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被蛛丝包裹的正是三天前与他交接情报的线人，而对方太阳穴上的弹孔尺寸，与岑潼配枪完全吻合。

"你从没问过我防空洞那晚的事。"岑潼突然将枪口对准万齐，手指按在紫外线灯开关上。冷柜的玻璃映出她锁骨处的蜂巢烙印，那是今晨才出现的症状。

万齐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他背后的阴影里伸出六条金属蛛腿。当第一发子弹击碎冷鲜柜时，岑潼终于看清那些缠绕在尸群身上的蛛丝，每一根都链接着超市摄像头——而监控屏幕里反复播放的，竟是三年前自己亲手给妹妹注射疫苗的画面。

"记忆移植孢子..."她踉跄着靠住货架，货架上的抗排斥药盒全部印着万齐的军籍编号。紫外线灯管爆裂的瞬间，万齐的匕首贯穿她耳侧的蛛卵，粘稠液体顺着发丝滴进领口时，她听见了妹妹的哭声。

冷藏库密码锁在这时自动开启，岑潼看着指纹识别屏上浮现的自己的脸，突然意识到超市监控始终对着的不是货架，而是她每次潜入时必然经过的药品冷藏库。那些保鲜膜裹尸袋突然开始集体抽搐，所有死者的脸都变成了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