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究站在警局档案室的门口，手里握着一把钥匙。这把钥匙能打开一个尘封五年的档案柜，里面存放着所有关于那起案子的资料。
他的手有些发抖。
五年来，他从未打开过这个柜子。每次经过这里，他都会加快脚步，仿佛里面关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而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怪物了。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秦究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深吸一口气，转动钥匙。
"咔嗒"一声，锁开了。
柜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几个档案盒，每一个都贴着详细的标签。秦究的手指划过那些标签，最后停在一个写着"证人证词"的盒子上。
他取出盒子，打开。
最上面是一份笔录，证人的名字赫然在目：陈明。
秦究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五年前，就是这个叫陈明的男人，指认游惑是凶手。他说自己亲眼看到游惑在案发时间出现在现场附近，还拍到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当时，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证词。
包括秦究。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太巧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案发现场？又为什么会恰好拍到游惑的照片？
秦究翻开笔录，仔细阅读起来。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行字上。
"你当时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我是去找朋友的。他住在那个小区。"
朋友？
秦究皱眉。五年前的笔录里，陈明说的是"路过"。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找朋友"？
他继续往下看。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栋楼？"
"这个......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
秦究的心跳突然加快。他快速翻到下一页，发现后面几页的笔录竟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秦究接起来，是技术科的小王。
"秦队，化验结果出来了。"小王的声音有些激动，"死者指甲缝里的DNA，和游惑的DNA并不完全匹配。"
"什么意思？"
"就是说，那些DNA可能是游惑的，但也有可能是他直系亲属的。"
秦究的手猛地握紧。游惑是独生子，父母早逝，唯一的直系亲属是......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成型。
"秦队？"小王的声音传来，"你还在听吗？"
"在。"秦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继续。"
"还有，我们在死者家中发现的毛发，和五年前那起案子的DNA样本完全匹配。"
秦究的心跳几乎停止。
"你确定？"
"确定。"小王的声音很肯定，"是同一个人。"
秦究闭上眼睛。五年前的凶手回来了，而且这一次，他的目标很明确：游惑。
"秦队，还有一件事。"小王犹豫了一下，"游惑要求见的那个人......"
"陈明？"
"对。我们查过了，陈明五年前就移民了，现在在国外。"
秦究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如果陈明在国外，那么游惑为什么要见他？除非......
"查一下陈明的出入境记录。"秦究快速说，"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回国。"
"好。"
挂断电话，秦究靠在档案柜上，感觉一阵眩晕。五年前的真相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而每一个新的发现，都让他更加不安。
如果陈明就是凶手......
如果五年前的一切都是阴谋......
那么游惑......
秦究不敢再想下去。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看守所的电话。
"我是秦究。"他说，"我要见游惑。"
半小时后，秦究站在了审讯室门口。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他知道，一旦推开这扇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五年前的真相，游惑的秘密，还有他们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都将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
秦究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游惑坐在审讯桌后，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你来了。"游惑轻声说。
秦究走到他面前，将那份笔录放在桌上。
"陈明在哪里？"
游惑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盯着那份笔录，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你......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秦究的声音有些发抖，"知道陈明就是凶手？还是知道......他是你父亲？"
游惑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他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对不起......"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秦究的心猛地揪紧。他想起五年前，游惑曾经说过，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原来，那都是谎言。
"为什么？"秦究的声音有些嘶哑，"为什么要骗我？"
游惑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
"因为......"他的声音很轻，"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父亲是个杀人犯。"
秦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揪住。他想起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游惑在他耳边说"对不起"。
原来，那声对不起，不仅仅是为了离开他。
更是为了隐瞒这个可怕的秘密。
"五年前......"游惑的声音颤抖着，"我发现了我父亲的秘密。他......他杀了我的室友，还想杀我。我逃了出来，却不敢报警，因为......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秦究闭上眼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游惑会突然消失，为什么会对那起案子讳莫如深。
"那这一次......"他艰难地开口，"他为什么要回来？"
游惑苦笑："因为他发现我还活着。他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就总有一天会揭穿他的真面目。"
秦究的心猛地一跳："所以，他杀了你的邻居，是为了......"
"为了嫁祸给我。"游惑的声音很轻，"就像五年前一样。"
审讯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秦究看着游惑，突然感到一阵心痛。五年来，他一直在恨游惑，恨他的背叛，恨他的欺骗。
却不知道，游惑背负着怎样沉重的秘密。
"秦究......"游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秦究的心猛地揪紧。他知道，自己又一次站在了选择的十字路口。
相信游惑，意味着要面对一个更可怕的真相。
不相信游惑，意味着可能会再次失去他。
"我......"秦究的声音有些发抖。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秦究接起来，是技术科的小王。
"秦队，查到了。"小王的声音很急，"陈明三天前入境了。"
秦究的心跳几乎停止。
"他在哪里？"
"我们追踪到他的手机信号......"小王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就在警局附近。"
秦究猛地站起身。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中，传来游惑惊恐的声音："秦究，小心！"
下一秒，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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