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阿璇的尖叫与噬界藤母的哀嚎同时响起。青蘅五指成爪刺入自己心口,硬生生剖出跳动的冰晶妖丹。丹体表面密布的优昙纹路突然被一道金光击碎——嵌在深处的玲珑心碎片,那是云璇第七世留给青衡的。
青蘅将妖丹与玲珑心碎片按入阿璇眉心,自己则被暴走的噬界藤彻底吞没。优昙花瓣从她七窍钻出,每片都映出天帝撕裂并蒂莲时的狞笑。
"不——!"申绮瑶的嘶吼与惊雷共振。
青光炸裂的刹那,渔村上空的金甲天将被气浪掀翻。阿璇周身腾起横亘天地的冰蓝光柱,霜华剑骤然发出清越长鸣,剑身裂纹在冰蓝光华中飞速愈合,一道直贯天穹的剑气自她脚下升腾而起,优昙残藤在剑气中灰飞烟灭。女童的灵台被青蘅修复后身形在光华中抽长变幻,霜雪长发逶迤及地,眉心绽开的莲印流转着九世记忆的辉光——
第九世的云璇,回来了。
"青蘅......"云璇神色凝重的接住坠落残躯。怀中人银鳞尽褪,心口空荡的血洞中,优昙花藤正啃食着最后一丝生机。青蘅染血的手指抚上她眉间莲印,气若游丝:"当年你说......要我做执剑人......可我终究......下不了手......"
云璇的灵力探入她破碎的灵台,身形一顿——逆转禁术的符纹深处,竟藏着寒江夜那盏溯魂灯的残影。青蘅将噬界藤母的诅咒与自己的魂魄熔炼,化作阻断天帝复生的最后一道锁。
云璇指尖凝出冰莲,却无法阻止怀中身躯的透明,"你本不必......"
"是你先......剜丹救我......"青蘅涣散的瞳孔映出云璇身后翻涌的劫云,嘴角扯出释然的笑,"这次......换我......"
话音未落,残躯在猩红光华中破碎成灵光。一缕冰蓝魂火坠入溯魂灯芯,灯壁浮现新的裂痕——那是青蘅最后的灵识,自愿永镇灯中为引。
震耳欲聋的龙吟自云端压下,金甲天将重组浑天仪大阵。云璇握紧霜华剑所化的冰刃,转身的刹那,九世剜心的痛楚凝为眼底凛冽寒芒:"阿瑶,开归墟门。"
申绮瑶的妖纹爬满脖颈,闻言嗤笑:"这时候还端着你国师的威仪?"手中红绸却诚实地撕裂虚空,归墟残骸的威压碾碎三名天将。
云璇剑指浑天仪核心,霜华剑气与申绮瑶的妖火交融成赤金光柱。七十二道金甲身影在光柱中湮灭,而她的传音悄然落入申绮瑶灵台:"青蘅的魂火未散,噬界藤母的真身在九幽潭底——此刻我灵台补全,该去烧了那老东西的根了。"
申绮瑶揽过她的腰肢跃入归墟裂缝,在时空乱流中咬住她耳垂低语:"第十一世了,国师还想瞒着我布局?"
"瞒不住。"云璇反手将霜华剑刺入追兵咽喉,剑气搅碎追兵残魂的刹那,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毕竟我的狐狸,最擅掀棋盘。"
归墟深处传来噬界藤母的咆哮,而交织的妖纹与霜花纹路,已在黑暗中燃起焚天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