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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烬土生莲

并蒂莲缘:双姝焚天

归墟的烈火焚尽最后一片残骸时,赤玉簪的裂纹突然爬满申绮瑶的指尖。她踉跄跪倒在焦土上,妖丹处的霜纹如活物般扭曲,将冰蓝灵力化作荆棘刺入经脉。"云璇......"她咬着牙抓住心口红衣,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坠地竟凝成冰莲,"这破簪子......在反噬......"

"别动!"云璇并指点向她眉心,霜华剑气却如泥牛入海。她这才惊觉——赤玉簪的魔纹深处,竟还缠绕着噬界藤母最后的诅咒。那些猩红藤脉借着双生莲魂融合的间隙,在疯狂啃食申绮瑶的妖丹。

"老东西都死透了还要作妖?"申绮瑶突然暴起,赤玉簪贯穿自己左掌。妖血喷溅的刹那,她拽过云璇的衣襟将染血的簪尾刺入对方心口:"借国师大人心头血一用!"

云璇瞳孔骤缩。心口剧痛中,她看见噬界藤母的诅咒正通过赤玉簪反向流回焦土。原来那些看似死透的根须仍在归墟地脉中潜伏,此刻感应到莲魂融合的灵力,竟如毒蛇般破土而出!

"十世轮回,你倒是学会算计我了。"云璇的霜花纹路突然亮如星斗,双生莲魂的共鸣震碎归墟天幕。无数星光自裂缝倾泻而下,照亮焦土上破土而出的并蒂莲苞——这才是真正的鸿蒙心脉,被噬界藤母压制万年的生机终于苏醒。

申绮瑶呕着血轻笑:"只准你布局,不许我算计呀?不把你那点冰渣子灵力引出来,怎么钓出这些腌臜玩意儿?"她指尖抚过云璇心口盛放的冰莲,妖纹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蔓延,"看好了——"

赤玉簪应声崩碎,魔纹化作锁链绞住噬界藤母最后的根脉。那些猩红藤须在星光中扭曲蒸腾,发出垂死的尖啸。云璇揽住她下坠的身躯,霜华剑气凝成冰床:"你早知根须未除?"

"烧穿九幽潭底时,我就嗅到地脉里的腐臭味。"申绮瑶的妖瞳映着新生莲海,"若不是你当诱饵,这些缩头乌龟怎肯现形?"她话音未落,突然拽过云璇的衣襟,舌尖卷走对方唇畔血珠,"不过国师大人方才心疼的模样......倒让我甚是喜欢。"

云璇耳尖泛起薄红,霜华剑气却凌厉劈向莲海深处。被净化的噬界藤母根须化作星尘,修补着崩塌的万千小世界。每个新生世界的苍穹都浮现霜花纹路,与莲海深处的双生莲魂遥相呼应。

"阿瑶,这是......"云璇苍白的指尖指向天际。崩塌的时空乱流中,青蘅的魂火如萤虫汇聚,凝成一道虚幻身影。她捧着溯魂灯残片轻笑:"云璇,这次换我当真正的执剑人......"灯芯突然爆开,将最后一丝灵识注入莲海。

云璇突然心口一紧,下一秒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青衡,停下来!"话音未落,青蘅的虚影已化作万千星子,修补着破碎的小世界。星光掠过她的手时,云璇指尖微颤,凝望着星子消散的方向,眼底泛起细碎的冰晶。那是青蘅最后一缕魂火,带着第七世寒江夜未尽的诺言,永远融入了鸿蒙的星海。

“青蘅......”云璇的嗓音低得几乎被风揉碎,霜雪长睫掩住眸中翻涌的痛色。云璇指尖抚过掌心里青蘅残留的银鳞碎屑,——那是青蘅逆转禁术时剥落的最后一片鳞甲,如今已冷如冰渣。“可这一剑,终究是我欠了你。”

申绮瑶的妖纹爬满她的霜雪长发,在新生世界的晨光中绽出赤金莲印,却未能驱散她眉间凝结的哀戚。云璇闭了闭眼,灵台深处翻涌的竟是第七世青蘅用苍白的手指死死攥住她的袖角,眉头紧锁的模样,哑声问:“若我斩不断藤脉......你会不会恨我?”

掌心突然覆上一片温热。申绮瑶的指尖强势挤入她的指缝,金红妖纹如藤蔓般缠上云璇冰凉的手腕,将她的五指牢牢扣住。

“她赌上性命换你活,可不是为了看你如今这副霜打的模样。”申绮瑶的声音难得褪去戏谑,尾音却仍带着几分轻佻的疼惜,“若实在愧疚......”她忽然倾身咬住云璇耳尖,妖气混着灼热的吐息刺入灵台,“便拿余生与我纠缠,替她看尽这三千世界的朝阳——如何?”

云璇垂眸凝视掌心银鳞碎屑,霜花纹路在腕间流转如泣。她并指凝出霜花,将碎屑封入心口莲印——冰晶包裹的鳞片泛起幽蓝微光,仿佛青蘅逆转禁术时决绝的笑意还凝在裂痕深处,化作灵台中永不坠落的寒星。

"你倒是会趁火打劫。"云璇反手攥紧申绮瑶的指尖,霜花纹路与妖纹交缠处绽出并蒂莲虚影。纠缠的根系间忽有星砂坠落,那是青蘅散魂时遗落的溯魂灯烬,此刻正随着两人相触的体温渗入地脉,在归墟焦土上悄无声息地萌出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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