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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父母。

七年之痒的伤害

从那天起, 他们开始参与学校的各种活动,分享他们的故事。起初,顾言和林亦深很紧张,但他们发现慢慢的有一些人,开始支持他们。

有一次,在"多元文化周"的讲座上,一个女生站起来说:"谢谢你们。因为你们,我终于有勇气告诉父母我喜欢女生了。"

现在校园里多了一些像他们这样特殊的情侣。虽然还是会有人指指点点,但顾言和林亦深,跟那些特殊情侣。从来不在意。他会在校园里牵着林亦深的手,会在食堂给他夹菜吃,会在图书馆陪他自习。会打球时带他一起,

渐渐地,所有人也习惯了他们的存在。甚至有人开始羡慕他们的爱情。

自从在学校和林亦深公开后,顾言知道,父母肯定也会知道他和林亦深的事。想起今天早上爸爸打电话给自己说的话。看你在学校做的好事,赶紧给我滚回来。此时他站在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这场谈话不会轻松。

推开门,顾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阴沉。顾母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跪下。"顾父的声音冷得像冰。

顾言跪在了大理石地面上。膝盖磕在地面上,生疼。

"你知道错了吗?"顾父问。

"我没错。"顾言抬起头,"我喜欢林亦深,这没有错。"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他脸上。

顾言的脸偏向一边,嘴角渗出血丝。但他依然倔强地看着顾父:"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改变。"

"你......你这个不孝子!"顾父气得浑身发抖,"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吗?亲戚朋友怎么说你。说你是个变态!说你......"

"够了!"顾母突然冲出来,挡在顾言面前,"你要打就打我!"我只有一个儿子。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顾父看着自己的妻子"你......"

"我早就知道了。"顾母哭着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每次回家打电话,言言那么温柔的跟对方说话。......"但没想到是个男孩子

顾言眼神惊讶的看自己的妈妈。他没想到妈妈早就知道了。

"可是......"顾父还想说什么。

"可是什么?"顾母打断他,"你是要一个活着的儿子,还是要一个死去的'正常人'?"是男是女,只要儿子好好的就行。

顾父沉默了。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顾言,又看了看泪流满面的妻子,终于叹了口气。

"起来吧。"他说。

顾言站起身,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有时间带他回来看看吧。"顾父突然说。

顾言愣住了:"爸......"

"既然是你选择的人,"顾父转过身,"总得让我们看看。"

顾言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扑上去抱住顾父:"谢谢妈......谢谢爸......"

与此同时,林亦深正在打电话给乡下家里的母亲。早上的时候,顾言突然跟他说要回家一趟,可能他父母知道了。要回去跟父母说清楚。林亦深觉得也要跟自己的妈妈说。自己有男朋友了。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妈......"他握紧了手机,"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什么事?"林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林亦深吸一口气,"我有男朋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长久的沉默让林亦深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是......叫顾言吗?"林母终于开口。

林亦深抓紧手机。:"您怎么知道?"

"你每次打电话回来都会提到他。"林母的声音有些哽咽,"妈妈早就猜到了......"

"妈......"林亦深的眼泪掉了下来,"对不起......"

"傻孩子,"林母的声音也带着哭腔,"为什么要道歉?妈妈只是......只是担心你......"

林亦深泣不成声。他知道妈妈的担心是什么。担心他被人指指点点,担心他受委屈,担心他未来的路太难走。

"妈,"林亦深擦了擦眼泪,"顾言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然后林母轻声说:对你好就行,什么时候带他回来给妈妈看看。

林亦深惊呆了。:"妈妈......"

"既然是你喜欢的人,林母说,"妈妈也想见见是什么样的男孩子。

林亦深声音有点哽咽道,等放假了就带他回去

挂掉电话后,林亦深扑在床上大哭了一场。他知道,妈妈虽然接受了,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他想起初中的时候,妈妈总是说:"深深啊,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你成家立业,娶个好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现在,这个心愿永远无法实现了。

但妈妈还是选择了理解他,支持他。这份爱,让林亦深既感动又愧疚。爸爸去世后是妈妈一个人扛起家庭。

放暑假的时候,顾言决定带林亦深回家见父母。

这天早上林亦深紧张得几乎吃不下早饭。他站在顾言宿舍镜子前,一遍又一遍整理着昨天新买来的衣服。"深深,"顾言从后面抱住他,"别紧张,我爸妈不会吃了你的。"

林亦深笑了笑:"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顾言转过他的身子,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有我在呢。"

林亦深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到了顾言家,看着顾言家别墅。林亦深想起自己问顾言他家是做什么的,顾言当时回答说他爸爸做了点小生意。看着这别墅不像是做小生意的。林亦深想到自己的家,更紧张了,顾言去按了门铃。开门的是顾言的妈妈。她上下打量着林亦深,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阿姨好......"林亦深小声说,声音有些紧张。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给了顾言妈妈

顾母伸手接过"进来吧。"就侧身让开。

走到 客厅里,顾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脸色阴沉。看到他们进来,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林亦深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偷偷拉了拉顾言的衣角,顾言却握住了他的手。

"爸,妈,"顾言说,"这是林亦深。"我的男朋友

林亦深小声说,叔叔好

顾父终于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们:"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就长的还行,

"爸,"顾言打断他,"林亦深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希望您能试着了解他。"他很好,有很多优点的。

顾父突然沉默。他看了看林亦深,又看了看顾言,:"坐吧。"

林亦深小心翼翼地坐下,顾母端来茶水,他连忙起身接过:"谢谢阿姨......"

"听说你家是乡下的?"顾父突然问。

林亦深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是的......"

"哼,"顾父冷笑一声,"难怪......"

"爸!"顾言皱眉。

"怎么?我说错了吗?"顾父的声音突然提高,"

"够了!"顾母突然打断他,"你非要这样吗?"

顾父被她吼了身体一僵。他看了看顾母,又看了看林亦深,无奈道:"算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林亦深低着头,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亦深啊,"顾母突然开口,"你会做饭吗?"

林亦深抬头看顾母,连忙点头:"会做......"

"那正好,"顾母站起身,"来帮我准备午饭吧。"

林亦深感觉如释重负,看了一眼身边的顾言,顾言小声对他说去吧!我妈人很好,就连忙跟着顾母进了厨房。

厨房里,顾母一边切菜,一边轻声说:"言言从小就倔,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林亦深看着顾母,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母继续说,"一开始我也很难接受。但是......"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林亦深,"看到言言那么开心快乐,我也就慢慢接受了。"

林亦深的眼睛一下子红了:"阿姨......"

"别哭,"顾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理你叔叔他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林亦深点点头笑着说,好,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午饭时,气氛缓和了许多。顾父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至少没有再冷嘲热讽。

吃完饭,跟顾言的父母拜完别。顾言送林亦深回学校。路上林亦深一直低着头。

"深深,"顾言看着他,怎么了吗?林亦深摇摇头,没事,后天带你去见见我妈妈,好不好,顾言牵起他的手应道,好啊!到时候希望你妈妈不要嫌弃我。林亦深抬头看他怎么会,你是最好的,顾言亲了亲他的手没说话!午后的阳光把他们的影子照在一起。

这天早上火车缓缓驶入小镇站台,他们从昨天傍晚坐到现在。林亦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自己的家跟顾言的家差距太大。顾言他会嫌弃吗?他看了看身边的顾言,发现对方正专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紧张吗?"林亦深轻声问。

顾言转过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期待。"

听到他这样说, 林亦深握紧了顾言的手。他知道,这次回家对自己来说意义重大。不仅是因为要带顾言见自己的妈妈,更是因为顾言,是第一次真正走进他的世界。

出了站台,林亦深带着顾言坐上了开往村里的公交车。车子开在乡间小路上,顾言却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里的空气真好。风景也美,"顾言深吸一口气,"比城里清新多了。"

林亦深笑了:"等你住两天就知道了,晚上还能看到星星。"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在一个小路口停下,林亦深拉着顾言下了车。一人拿一个行李箱。远远的,他就看到了站在村口的妈妈。

"妈!"林亦深喊了一声,拉着顾言快步走过去。

林母穿着朴素的衣服,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她的目光在顾言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笑着说:"这就是顾言吧?"

"阿姨好。"顾言有些拘谨地鞠了一躬,"这是我妈准备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林母接过礼物,笑着说:"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快回家吧,饭都做好了。"

走进熟悉的小院,林亦深感觉鼻子有些发酸。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他童年的回忆,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带着最爱的人回来了。

饭桌上,林母不停地给顾言夹菜:"多吃点,这些都是自家种的,自家养的,比城里的新鲜。"

顾言受宠若惊:"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好。"

林亦深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妈妈是在用她的方式表达对顾言的接纳。

吃完饭,林母拉着顾言在院子里聊天。林亦深收拾完碗筷出来,看到顾言正认真地听母亲讲他小时候的糗事。

"......有一次啊,深深为了摘树上的柿子,不小心掉进了水沟里。"林母笑着说,"浑身湿透了,还不敢回家,躲在邻居家的柴房里。"

顾言忍俊不禁:"原来深深小时候这么调皮。"

林亦深红着脸打断:"妈,别说了......"

林母笑着拍拍顾言的手:"深深,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以后你要多照顾他。"

顾言郑重地点头:"阿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深深的。"

晚上,林亦深和顾言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房间蒙上一层银色的光晕。

"深深,"顾言轻声说,"你妈妈真好。"

林亦深往顾言怀里靠了靠:"嗯,她一直都很爱我。"

"我能感觉到。"顾言搂紧他,"她看你的眼神,和我妈看我的眼神一样。"都是爱我们的。

第二天早上,林母早早起来做了早饭。吃饭时,她突然说:"深深,顾言,你们要好好的。"

林亦深和顾言同时看着林母。

"妈......"林亦深有些哽咽。

林母笑了笑:"妈虽然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但妈知道,真心相爱的人就该在一起。只要你们好好的,妈就放心了。"

顾言的眼里闪着泪光:"阿姨,

林母摆摆手:不哭,这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以后常回来看看,妈给你们做好吃的。"吃完饭带顾言去村里逛逛。

吃完饭,林亦深拉着顾言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顾言好奇地问。

"秘密基地。"林亦深神秘地笑了笑。

两人沿着村里的小路慢慢走着。早上的阳光洒在小路上,映出两人的影子。

"小时候,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林亦深说,"那时候觉得这里好大,像整个世界一样。"

顾言握紧了他的手:"现在呢?"

"现在觉得好小。"林亦深笑了,"但是还是很喜欢。"

他们来到一处废弃的铁路旁。铁轨已经生锈,枕木间长满了野草。

"这里以前是运煤的铁路,"林亦深解释道,"后来煤矿关了,铁路也就废弃了。"

顾言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仿佛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在这里玩耍的样子。

"我小时候经常在这里捡煤块,"林亦深指着铁轨旁的一处凹陷,"那时候觉得煤块很神奇,黑黑的,却能烧出那么亮的火。"

顾言蹲下身,捡起一块小煤块:"现在还能捡到呢。"

"是啊,"林亦深也蹲下来,"不过现在不会捡了。那时候捡煤块是为了帮妈妈省钱,现在......"

他突然停住了,眼眶有些发热。

顾言轻轻抱住他:"深深,你小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林亦深摇摇头:"其实还好。虽然家里穷,但是妈妈很爱我,爸爸也爱我……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那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两人走到树下。树干上还依稀可见一些刻痕,是林亦深小时候刻下的。

"你看,"林亦深指着一处刻痕,"这是我十岁时刻的。那时候我许愿,希望妈妈不要再那么辛苦了。"

顾言轻轻抚摸那些刻痕,仿佛能感受到一个小男孩的孤独和期盼。

"还有这里,"林亦深指着另一处,"这是我十五岁时刻的。那时候我许愿,希望能考上好大学,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顾言看着那些刻痕,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的深深,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那现在呢?"顾言问,"要不要再许个愿?"

林亦深想了想,拿起一块石头,在树干上刻下新的痕迹。

"许了什么愿?"顾言好奇地问。

林亦深脸一红:"不告诉你。"

顾言笑着抱住他:"不告诉我也知道。一定是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林亦深把头埋在顾言胸口,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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