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踹开项目经理办公室的门，安全帽上还沾着混凝土渣。顾承渊从预算报表里抬头，看见自家Omega眼底烧着两团火……
"这批钢筋标号不对。"林简把检测报告拍在桌上，"抗拉强度差了两个等级！"
顾承渊扫了眼文件："采购部按国标进的货。"
"国标个屁！"林简扯开领口，临时标记在腺体上发红发胀，"你摸过真货吗？这批钢筋弯折三次就出裂痕！"
走廊里探头探脑的人被顾承渊一个眼神瞪走。他起身锁门，转身时林简已经跨坐在办公桌上："说话！"
"新供应商是董事局选的。"顾承渊按住他发抖的手腕，"三个月前就签了合同。"
林简突然笑出声，抓起桌上的建筑模型："所以你明知道是劣质货，还让他们用在幼儿园？"模型狠狠砸向墙面，亚克力穹顶碎成齑粉。
顾承渊额角青筋直跳："置换需要时间..."
"孩子们等得起吗？！"林简扯开衬衫，露出腰腹狰狞的烧伤疤，"当年孤儿院的梁柱就是这么塌的！"
空气突然凝固。
顾承渊的指尖悬在那道疤上，十年前的火焰仿佛从记忆里窜出来！
他记得手术室里林简的惨叫，记得自己攥着变形的钢筋发誓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给我两周。"顾承渊嗓子发哑，"我处理。"
"现在！立刻！"林简拽着他往工地跑，"三号馆正在浇筑！"
烈日下的工地像蒸笼。
林简夺过工人的切割机，火花四溅中切开立柱钢筋。顾承渊看着断面参差的气孔，脸色比混凝土还灰。
"全部停工！"alpha的吼声震得塔吊指挥台都在颤。工头举着对讲机结巴："可、可是董事局..."
"让他们来找我！"顾承渊扯掉领带缠住渗血的手掌，"三小时内清空所有问题建材！"
林简蹲在建材堆里挑拣合格钢筋时，后颈突然刺痛，易感期的松木味混着血腥气压过来！
顾承渊的犬齿擦过他腺体："你赢了。"
"是孩子们赢了。"林简反手将钢筋抵在他胸口，"再有下次，我就用这个捅穿你心脏。"
暴雨在午夜突袭……
顾承渊推开家门时，林简正蜷在沙发上给沈言发消息，茶几堆满建材检测报告，小橘猫蹲在碎纸机旁打哈欠。
"供应商解约了。"顾承渊扯开湿透的衬衫，"董事会要开听证会。"
林简盯着他肋骨处的旧伤——那是替自己挡下坠落钢筋留下的："赔多少？"
"股份。"顾承渊灌了口威士忌，"够建三所幼儿园。"
玻璃杯砸在墙上迸裂，林简揪住他湿漉漉的头发："你他妈早算好了是不是？故意引我闹大，就为踢走那帮老东西！"
顾承渊任由酒液顺着下巴滴落："消防通道的监控拍到王董侄子调包建材。"
"所以我是你钓鱼的饵？"林简的牙齿咬上alpha下唇，"连我的PTSD都算计进去？"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顾承渊突然发力将人压进沙发，信息素浓得能凝出实体："那晚在火场，我对自己发过誓..."他的手按在林简腰间的疤上，"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林简摸到顾承渊后腰的枪套，瞳孔骤缩："你带这个去听证会？"
"防弹衣在车里。"顾承渊吻去他眼尾的水渍，"等我回来。"
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林简盯着手机里的监控画面。听证会现场，王董的拐杖几乎戳到顾承渊脸上："你个吃里扒外的..."
枪响炸碎吊灯，林简已经冲进雨幕。
他太熟悉这种声音——十二岁那年的火场里，坍塌的房梁就是这种轰鸣。
陆子谦的跑车横在议会厅门口。沈言提着医疗箱冲下来："防弹衣卡住了子弹，但肋骨..."
林简撞开安保闯进大厅。
顾承渊的白衬衫染红半边，手里还攥着建材样本。王董瘫在墙角，裤裆漫开腥臊的水渍。
"你疯了..."林简撕开衬衫按压伤口，"为个破项目..."
顾承渊沾血的手指抚过他眼睑："是为你。"
警笛声响彻雨夜。
林简在救护车上咬开抑制剂安瓿，辛辣的药液混着泪滴在alpha苍白的唇上："你要是死了，我就把幼儿园改成墓地。"
"那得...刻上夫妻合葬..."顾承渊扯出个带血的笑，监护仪的警报声吞没了尾音。
手术灯亮起时，林简在更衣室翻出顾承渊的遗嘱。受益人那栏写着他和简渊的名字，日期是几个月前他们重逢那天。
陆子谦递来温热的咖啡："老爷子要保外就医，我找人安排了特殊病房。"
"icu那种？"林简把遗嘱折成纸飞机，"记得多放几根约束带。"
晨光染红icu玻璃时，顾承渊的指尖动了动。
林简趴在床边，后颈的临时标记淡得发灰。alpha的掌心贴上他腰间的疤，两道伤痕在消毒水味里严丝合缝。
"建材全部换了..."林简闷声说，"孩子们下周就能在鲸鱼肚子里打滚。"
顾承渊的呼吸机面罩蒙上白雾。
他勾住Omega的小指，在掌心画了个歪扭的圆。
窗外的工地重新响起机械轰鸣。
小橘猫跃上窗台，项圈上的定位器闪着蓝光——那是顾承渊昏迷前最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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