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又是一个秋天，顾言已经离开五年了，这五年沈因每个月都会来看她，风雨无阻

沈因站在顾言的墓碑面前，手里牵着他的女儿

小姑娘声音糯糯的，“爸爸，她是谁？”

沈因蹲下身来，轻轻抚摸小女孩的头，难得柔声的回应“你干妈，迟渊沅”

小姑娘不明白，为什么干妈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阮阮宝贝，时间不早了”林诺从二人背后出现

“妈妈，你见过干妈吗”阮阮扑到林诺怀里，声音奶呼呼的

“没有，妈妈没有见过干妈”林诺笑着回应，她和沈因是相亲认识的，那时候她已经怀上了阮阮，阮阮的亲生父亲因病早逝，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和沈因来往，直到结婚，沈因是个好人，他对阮阮像亲女儿一般

“爸爸，干妈是什么样的人”阮阮搂着林诺的脖子，大眼睛里充满好奇

“她啊，爸爸也说不出来，一个很奇怪很有魔力的人”

“所以干妈是女巫嘛”小孩子天真的发言逗笑了大人

“哈哈哈，那她一定是最奇怪的女巫”沈因笑着说到，自从阮阮出生，他脸上的笑容变多了，阮阮有时候有点像渊沅，都有那股子倔强，因此他对阮阮也格外的宠溺

回老宅的路上，阮阮窝在林诺怀里睡着了，从源城到阮城，对小孩子来说算是长途跋涉，对沈因不过是冰山一角

“那个女孩在沈望心里也占一部分位置吧”林诺还是问出来那句不该说的话

沈因的手摸上了烟，视线落在阮阮身上，动作又停了下来，“嗯，她是顾巷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意料之外，沈因没有回避，林诺没想到自己可以得到答案，他们沈家人都很奇怪，沈望三天两头往外跑，花花新闻不断却不曾带人回来；沈霜降执拗的守在那个不爱她的男人身边；沈老爷子也总是莫名的叹气；沈因这个人很少和她沟通，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回答

“原来如此”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顾巷每次来老宅，沈望没吃几口就会负气而走

“事实上，她的死和我们几个人都多少有些关联”沈因淡淡的说道，五年了，沈因总会梦回和顾言在机场分别的情景，如果当时候自己追上去，会不会和现在有所不同

“已经过去了，我想她不会怪你们”林诺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放过去

一路寂静，车子平稳的停在了老宅，阮阮被吵醒了有些不高兴，吵着让爸爸抱

沈因抱着阮阮走进客厅，客厅里坐着的人让他有些震惊

“终于有勇气了?”沈因的话嘲讽中带着一丝关心

白砚点了点头，“她都不来找我，我只能鼓起勇气来找她”

沈因把阮阮递给林诺，示意林诺带回房间

“她或许不会找任何人吧”沈因坐在白砚对面，点起来烟

“我还是很自责，如果早点发现，姐姐或许还会活着”

白砚的话让沈因想起来五年前的那天

那天他回到老宅的时候，沈老爷在露台上晃了神，自从从他知道顾言原本叫迟渊沅的时候，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顾言的死讯，他是见过襁褓里的顾言的，很难把那个小娃娃和答应死在秋天的顾言联系在一起

顾言的妈妈沈清是他的义女，迟渊沅这个名字是他起的，是报应，沈清因他而死，顾言的死他也在推波助澜

仔细想来，顾言真的很像沈清，他怎么会现在才反应过来，顾言是沈清的孩子

那时候沈雎也说了一句，早点发现顾言是沈清的孩子就好了，可是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他们每个人都在后悔，可是后悔没有用，任他们再怎么后悔，时光也不会倒流，顾言也不会活过来

窗外落叶随风散落在地上，又一个秋天马上要过去，一个没有顾言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