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忙不迭地说道：“回嬷嬷的话，我是新来的，说是养心殿派来伺候的，不懂规矩。”我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心中满是紧张和害怕。
这嬷嬷也不是个刁钻的，见我态度诚恳，语气软了下来，又道：“抬起头来，让我瞧瞧！”我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种话我以为只有皇上才会说，没想到这嬷嬷们也好这口？
意识到我有些迟疑，嬷嬷又开口道：“我也不说你偷懒，正巧这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大学士缺个侍奉的，你便不用回去，就先留在这吧。”
我一听大学士，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立马抬起头看着那位嬷嬷，回道：“有劳嬷嬷费心了，但不知是哪位学士？可是姓……”话到嘴边，我又收了回去，这皇宫里应是最忌讳带着目的接近的人，我若轻易的说出口，恐怕免不了要被怀疑、猜忌。
那嬷嬷见我终于抬起头，竟一下子愣住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又道：“一会儿大学士便会来御书房陪读，届时在旁伺候就好。”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又道：“不过，像你这等样貌，即是新来的能被安排到养心殿也是那帮奴才们用了心的。你若不想久居后宫，便等皇上在旁时遮掩些，最好安稳些，也能命长一点。”
正说着，门口的太监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声音尖锐而悠长，在宫殿里回荡。我虽不解，这跟我命长命短有什么关系？但听着她说的不像假话，我便一直低着头，不敢轻易抬头了。
嬷嬷把我安排在那位学士旁，又屏退一干人等，周围只留着几个宫人伺候。我听话一直没敢抬头看周围，连侍奉的人什么长相都没有看到，就这样磨了几个时辰的墨。
这边完事后，我便跟着那位学士出了殿门。一路上，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大气都不敢出。宫殿的走廊漫长而幽深，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字画，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无比。
到了一个偏殿门口才停住，我因着一直低头没看路，径直就撞在那位学士身上。“嘶……”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头上缀着的珠子这么一撞，硌得我头更疼了。这人身上萦绕着淡淡的药草味，就是这味道，好像……在哪闻到过！
我这边吃痛，立马向后退了几步，偏巧脖子酸得要命，一时竟还有些抬不起头来。学士被我撞了一下，似是转过身来，也不追究，温和地问道：“你就是秦嬷嬷派来的宫女？”
“是！”我忍着疼痛，声音有些发闷。
他又道：“不用继续跟着了，先退下吧！”
“谢大人！”出于好奇，我努力地抬起头想看看这位大人长得什么模样。
待抬起头看清了他的样貌，我猛地一惊，这不就是凌墨涵！相比少时，他竟长得更加俊朗了，脸庞线条更加分明，气质也更加沉稳了。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透着一股温暖又干净的感觉，就像冬日里的暖阳。
我正想着，嘴里又喃喃自语道：“这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后觉得不对，他应该不记得我了。
凌墨涵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又道：“你？认识我？”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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