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成蝶

凌晨两点。

肖战蜷缩在录音室的懒人沙发里，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我端着热可可推门而入时，他正对着一条黑评发呆——"滚 出 娱乐圈"的字样刺痛了我的眼睛。

"别看了。"我抽走他的手机，将马克杯塞进他冰凉的手心。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兮兮，我是不是...真的该放弃了？"

我跪坐在他面前，借着月光描摹他憔悴的轮廓。曾经在横店片场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像只折翼的蝴蝶。我轻轻哼起《无羁》的旋律，那是我们初遇时他最爱弹的曲子。

"记得你说过要做我的专属和声。"我捧起他的脸，指腹擦过他眼下的青黑，"现在轮到我陪你了。"

四月某个雨夜，我在储物间发现裹着防尘布的旧吉他。琴颈处有道裂纹，是去年生日他为我伴奏时撞到摄像机留下的。当我调好弦弹起《克卜勒》时，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

肖战赤脚站在厨房门口，白衬衫沾着颜料，手里还攥着半截画笔。他踉跄着跪坐在我面前，指尖抚过琴箱内侧泛黄的便利贴——那是陈情令时期我写的和弦谱。

"我以为再也弹不了..."他声音哽在喉咙里，接过吉他时指尖颤抖得拨错三个音。我们即兴创作的旋律后来成了《破茧》的副歌部分，当他唱到"你是我坠落时的重力"时，一滴泪坠在琴弦上溅起细小涟漪。

医生开的帕罗西汀让他整日昏沉，有天清晨我发现他呆坐在浴缸边缘，剃须刀片在指尖翻转。"肖战！"我冲过去抢夺时划伤虎口，血珠溅在他苍白的脚背。

他突然惊醒般把我按在瓷砖墙上，颤抖的唇贴上我伤口："对不起...对不起..."淋浴头不知何时被碰开，热水浇透我们相拥的身体。我摸到他后颈手术留下的疤痕，像抚摸困兽的旧伤。

那夜我们裹着同条毛毯看《天使爱美丽》，他把我受伤的手指含在唇间轻吮："小时候受伤，我妈都这样消毒。"月光淌过他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而我终于听见他破碎的呜咽。

上海中心大厦118层。

我正给肖战调整领结，他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琥珀色吊坠。银杏叶在树脂中舒展如初遇那夜，叶脉间嵌着极小的碎钻拼成"X&X"。

"横店那棵树被移走前，我偷藏了最后一片叶子。"他指尖抚过树脂表面，那里有细微的刻痕——是经纬度坐标，标记着我们初遇的位置。

我攥着吊坠眼眶发烫，他却变魔术般又拿出个丝绒盒。铂金戒圈内侧刻着"09:21"，是我们初见那天的《陈情令》通告单编号。

23:47，黄浦江游轮甲板。

肖战突然蒙住我眼睛，温热气息贴着耳垂："倒数前有个惊喜。"直升机的轰鸣由远及近，我睁眼时看见漫天无人机化作流萤，在夜空拼出《破茧》的五线谱。

"看江面！"何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整条外滩的建筑群突然熄灭，紧接着无数LED屏亮起我们这些年对视的瞬间：横店房车前的银杏雨，米兰秀场后台的拥抱，录音室共享的耳机线...

00:00整，肖战在漫天金箔中单膝跪地。他掌心托着的不是戒指，而是泛黄的演唱会门票——2018年9月5日，我人生首场万人演唱会，票根背面新增了钢笔墨迹：【给第1排01座的肖先生，现在换我为你闪耀】

"你问过我为什么总坐第一排。"他声音混着江风灌入我衣领，"因为这样你看不清我哭的样子。"游轮突然鸣笛，而他在烟花绽裂的轰鸣中吻上来，咸涩的泪融进交缠的呼吸。

我无名指一凉，低头看见银杏戒圈内侧嵌着两粒星形钻石——来自他母亲留下的婚戒。何老师举着手机录像大喊："战战你偷抹眼泪当我没看见？"王一博在镜头外冷哼："肖老师你把我姐口红都吃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