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香

桃花的香气扑面而来，甜晓——也就是白娇娇——猛吸一口，立刻被呛得咳嗽起来。

白夫人见状慌忙伸手拍她的背，却没什么效果。

白娇娇小脸瞬间涨红，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吧嗒吧嗒”砸在锦缎襁褓上，小小的身躯在襁褓里微微扭动，透着几分无助。

白夫人越发慌神，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柔声安慰：“娇娇别哭，娘亲在呢。”

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焦急。

眼看哭声渐小却仍有微弱抽泣，一旁侍立的老嬷嬷上前轻声道：“夫人莫急，许是花香太浓呛着小主子了。”

说着小心接过襁褓，半竖起来托在臂弯，另一只手虚拢在娇娇后颈，指尖极轻地顺着脊椎往下顺。

被这么一托，白娇娇的小脑袋微微晃动，鼻尖蹭到嬷嬷衣襟上的皂角香，那股甜得发冲的桃花气淡了些。

她小嘴一瘪，卡在喉咙里的气像是顺了下去，抽泣渐渐变成带着奶音的哼哼。

白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替她拭去泪珠时，指尖触到滚烫的小脸又忍不住蹙眉：“都怪我，只顾着看桃花好，倒忘了她年纪小经不起浓味。”

老嬷嬷抱着娇娇轻轻颠了颠，笑道：“小主子是娇贵，一点杂味都受不得呢。您瞧，这会子好多了。”

果然，白娇娇哼唧两声，半睁开眼瞅着头顶晃动的桃花枝，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够飘落的花瓣。

白夫人望着这一幕心也跟着软下来，伸手从嬷嬷怀里接过襁褓，小心翼翼地拢在臂弯里，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蜷起的小拳头，远处忽然传来软乎乎的声音：“娘亲……”

白夫人还没反应，腿弯就被一团粉乎乎的东西抱住。

低头一看，是不知何时被嬷嬷放下的白烁，正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鼻尖沾着点户外的薄汗，透着粉扑扑的红。

白夫人愣了愣，随即温柔一笑，蹲下身轻抚她的头发：“怎么了，烁儿？”

“娘亲，我要抱抱。”白烁的小奶音裹着撒娇的黏糊劲儿，小胖手顺着衣襟往上攀，指腹蹭过绣着缠枝纹的盘扣。

“你瞧，妹妹在这儿呢，娘等下再抱你好不好？”白夫人侧了侧身子，让她看清自己怀里的襁褓。

白烁望着母亲怀里的妹妹，对方正睁大眼睛看她。

她想扑进母亲怀里的小胖手僵在半空，心里堵得慌。

娘的声音依旧温柔，可怀里的位置被妹妹占了。以前娘的怀抱只属于她，会拍着她唱童谣、塞好吃的，现在娘的目光总在妹妹身上，抱她的时间也少了。

眼眶渐渐湿润，白烁委屈地抿紧嘴。她不懂为什么多了个妹妹，还要分走娘的爱。她扭过头，攥紧拳头，心里更讨厌妹妹了。

白夫人见她抿着粉嫩的小嘴，嘴角一瘪，小鼻子抽了抽，眼看着那汪眼泪就要滚下来，忙朝不远处的奶娘使了个眼色。

奶娘快步上前将白娇娇接过去时，白烁的泪珠已经“吧嗒”砸在青石板上。

白夫人立刻张开双臂将她揽进怀里，小家伙刚扑进母亲怀里，憋了许久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滚下来，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哭得奶声奶气：“娘亲……抱……”

温热的小鼻尖蹭着她的衣襟，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