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选第三条路！"戚瑶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鎏金剪，寒光闪过，慕柏腰间的玄铁令牌应声落地。

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她一脚踩住令牌："第一，每月初一十五我要查账；第二，密室发现的宝贝三七分成；第三..."剪刀尖挑起慕柏的下巴，"教我惊蛰司的易容术。"

慕柏忽然低笑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剪刃："再加一条，娘子每日需替为夫试药。"他袖中滚出个青玉瓶，浓烈药香瞬间盈满内室。

七日后的雨夜，戚瑶终于明白这厮为何提试药条件。

城郊义庄内，她盯着棺椁中泡在药水里的尸体，胃里翻江倒海。那肿胀的面容分明是三日前暴毙的漕帮账房，此刻脖颈处却浮现出细小的三瓣梅刺青。

"这是用尸蜡混合鹤顶红调配的显影剂。"慕柏用银簪拨开尸体衣领，"看来有人比我们早一步..."

话音未落，房梁突然撒下漫天白灰。戚瑶条件反射地摸出辣椒粉，却见慕柏广袖翻飞，药瓶中的液体泼向半空。灰雾触到药水竟发出嗤响，转瞬凝成冰晶簌簌落地。

"石灰粉遇酸会发热，娘子下次..."慕柏话音戛然而止。戚瑶正举着从嫁妆箱翻出的琉璃镜，将月光折射在尸体心口——那里隐约显出串数字。

"二八十六，七七四十九..."她突然拽住慕柏衣袖，"这是九九乘法表！尸体在指向城南当铺！"

三更梆子响时，两人趴在南巷当铺的琉璃瓦上。戚瑶望着底下熟悉的柜台，突然揪住慕柏耳朵："这不是我典当祖母绿扳指的黑店吗？那天戴山羊胡的账房先生..."

她的话被屋内寒光打断。白日里佝偻着背的老朝奉正擦拭弯刀，刀柄镶嵌的明珠赫然是戚瑶的祖母绿！更惊悚的是，他卸下人皮面具后的脸，竟与棺材里的漕帮账房一模一样。

"好一招双生傀儡计。"慕柏眼底泛起冷意，"可惜..."

他突然揽住戚瑶跃下屋檐。破窗而入的瞬间，老朝奉的弯刀已架在戚瑶颈间。慕柏却笑着举起玄铁令牌："惊蛰司办案，阁下是要保太子还是要保漕帮？"

刀锋微颤，戚瑶趁机将辣椒粉撒向对方眼睛。惨叫声中，她扑到账台前抓起算盘："别动！这里面可有机关！"说着猛晃算盘，藏在横梁里的铜钱暴雨般砸下。

慕柏挑眉看着满地铜钱摆出的卦象："乾上坤下，泰卦？"

"错！"戚瑶踹开暗门，"这是姑奶奶的GPS导航！"那日她典当时偷偷在算盘珠里塞了磁石，此刻怀中罗盘正疯狂转动。

密道里腐臭扑鼻，慕柏突然将戚瑶拽到身后。幽绿磷火中，十八具青铜棺呈八卦阵排列，每具棺盖都刻着血色数字——正是她在尸体身上看到的九九表！

"巽五，震四..."戚瑶数着棺材突然顿住，"等等！这不是乘法表，是经纬度坐标！"她摸出胭脂在掌心推算，"洛阳城北三十里，前朝皇陵！"

身后传来掌声。慕柏倚着石壁笑得玩味："娘子可知，你方才说的'GPS'，在惊蛰司暗语中是'鬼盘术'的简称？"

戚瑶正要反驳，整个地宫突然剧烈震动。青铜棺自动移位组成新的阵型，墙缝中渗出猩红液体。老朝奉嘶哑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黄泉路上，记得向阎王讨碗孟婆汤！"

"要喝你喝！"戚瑶突然冲向震位棺椁，按照现代数独规律快速转动棺盖机关，"慕柏！按乾六、坎一、兑七的顺序击打东南角烛台！"

轰鸣声中，暗门洞开。慕柏在奔逃中突然问道："娘子怎知破解之法？"

"但凡密室逃脱玩够一百场..."戚瑶说到一半猛地闭嘴。月光漏进地缝，照见慕柏腰间不知何时多出的羊脂玉佩——那花纹与她穿越时摔碎的手机壳图案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