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知道,师父从未真正告诉她关于噬魂咒的事情,但这次的反噬之兆却让她无法忽视。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师父,你真的没事吗?”
东方彧卿抬起头,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清冷。他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深意:“放心,我没事。只要你能解开璇玑图,师父自然会告诉你一切。”
花千骨看着他,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但她知道,师父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她点了点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羊皮卷上,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解开这个谜团,救出师父。
沙漠的夜,依旧寂静无声,但在这寂静中,却隐藏着无尽的危机。
费劲了千辛万苦,终于解开了璇玑图。
但东方彧卿却神色严肃,迅速带着花千骨移到北冥。
“传闻中,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东方彧卿的狐裘扫过冰阶时,带起细碎的蓝光。极北之地永夜的天幕下,千年玄冰凝结成无数棱镜,将师徒二人的身影折射成星河里飘摇的碎片。花千骨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踏着冰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无尽的冰窟。
“雪魄蛛丝需用宫铃承接。”东方彧卿的声音在冰窟中回荡,他的指尖凝出咒诀,冰壁上骤然浮现蛛网状的荧光脉络,仿佛是冰中隐藏的神秘生命被唤醒。“三息之内,蛛丝遇热即化。”
花千骨点了点头,踮脚挥动宫铃,铃舌撞碎倒悬的冰锥。坠落的冰棱在触及鎏金铃壁的刹那,忽然映出一幅画面——白子画被玄铁链贯穿琵琶骨,鲜血正顺着绝情殿的太极图蜿蜒成卦象。那画面如梦似幻,却又无比真实,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透而来的幻象。
“师父!”花千骨惊呼一声,宫铃脱手而出。
东方彧卿徒手抓住蛛丝,冰蓝色的丝线瞬间割破他掌心,血珠坠在冰面上,竟开出一朵朵曼珠沙华。转眼间,这些赤色的花朵被呼啸的暴风雪卷成赤色漩涡。他反手将花千骨按进怀里,背后升起的八卦阵堪堪挡住崩塌的冰穹。
“看清了吗?”他喉间溢出的热气染白了花千骨的鬓角,“你每动用一次封印之力,白子画的刑期就缩短十日。”
花千骨怔怔望着没入冰层的宫铃,铃芯嵌着的鲛人泪不知何时已染上绯色。东方彧卿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将炙烤过的雪魄蛛丝按在她冻伤的指尖:“别让我这三十年的修为白费。”

冰窟深处,寒气逼人,花千骨的指尖被冻得通红。她已经第七次弄混寒玉髓与冰魄,东方彧卿的耐心似乎也快到了尽头。他忽然扯开狐裘,露出心口浮现的咒印。那咒印与冰壁上的古老图腾共鸣,整个洞窟开始震颤。
“记着,极阴之处必藏至阳——”他的话音未落,花千骨已掀开覆盖着万年霜的炽火岩。喷涌的地火中,她看见东方彧卿后颈的噬魂咒纹正疯狂游走,那些纹路竟与白子画囚牢上的封印如出一辙。
“为什么……”花千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抬起头,直视东方彧卿的眼睛。
东方彧卿没有回答,只是用染血的蛛丝缠住她的手腕。暴风雪在他身后凝成巨大的命盘虚影,仿佛是命运的齿轮在悄然转动。
“嘘。”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无比坚定,“等出了北冥,为师教你逆转星轨的禁术。”
花千骨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东方彧卿从未真正将她当作徒弟,而是像对待妹妹一样,渐渐对她特别起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却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晶。
“师父……”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东方彧卿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在冰窟中显得格外温暖:“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而你,也会成为真正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