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

螺旋桨割裂的夜空中，木里熏的警徽在剧烈摇晃中划出金色残影。

安室透单手扣住她腰间战术带，两人借着舱门气流的吸力如离弦之箭撞进机舱。

卡钦斯恩踉跄后退撞在仪表台上，防毒面具的目镜因震惊裂开蛛网状纹路："你们是壁虎吗？！"

"警视厅特别行动组。"木里熏在倾斜的机舱地面滑行，后腰撞上储物柜时顺势抽出战术手电。

冷白光束扫过蜷缩在副驾驶座的胜村建泰，这个戴着银边眼镜的青年正颤抖着往飞行夹克里塞某种注射器。

安室透的皮鞋底擦着卡钦斯恩耳侧钉入仪表盘，飞溅的塑料碎片中突然传来飞行员惊恐的尖叫："劫机犯别碰操纵杆！"木里熏条件反射旋身后踢，却见胜村建泰突然被安全带勒着向前扑来。

本该落在肋骨的侧踢结结实实击中太阳穴，青年像断线木偶般软倒在导航仪闪烁的绿光里。

"警视编号0127！"木里熏将证件拍在飞行员后颈，沾着荧光黏液的内页在警报红光中泛起奇异波纹。

安室透的钢制手铐已经卡进卡钦斯恩腕骨，金属碰撞声里混杂着对方嘶哑的喘息："波本？

你居然是条子养的狗？"

卡钦斯恩被按在舷窗上的面罩突然映出诡异的青蓝色，木里熏注意到他尾指正以不正常的角度勾向遥控器侧面的暗槽。

安室透的膝盖更重地压上他脊椎，却听见怀表链断裂的脆响——那枚带有辐射标志的遥控器竟分裂成三瓣，露出内部旋转的微型离心机。

"你们真以为..."卡钦斯恩的冷笑被灌入舱内的咸腥海风撕碎，木里熏的指尖突然触到安室透颈侧渗出的冷汗。

那些沿着机身蔓延的荧光黏液此刻正汇聚成十三道放射状纹路，与警视厅证物库里被焚毁的X-13实验报告配图完全重合。

松田阵平的声音突然穿透引擎轰鸣："注意海面折射角度！"木里熏猛地扯开安室透的西装前襟，暗袋里滚落的微型装置在接触到黏液瞬间迸发紫色电弧。

卡钦斯恩的防护面罩应声炸裂，露出布满放射性溃烂的脸——那些溃烂痕迹竟与警视厅历年殉职者档案里的灼伤照片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安室透的枪管抵住对方下颌，"用殉职警员的DNA培养抗辐射菌群？"他的衬衫下隐约露出缠着绷带的旧伤，那是三个月前在化工厂爆炸中留下的痕迹。

木里熏突然明白为何他塞来的装置会刻着佐藤前辈的警徽编号，那些在辐射事故中牺牲的警察，此刻正以某种量子态缠绕在疯狂科学家的造物里。

卡钦斯恩喉间发出漏气般的笑声，被铐住的双手突然弹出十片锋利的指甲盖。

安室透翻身躲过袭向颈动脉的寒光时，木里熏的战术靴底已经碾碎了分裂的遥控器。

然而离心机内部迸发的却不是电火花，而是某种类似蛋壳碎裂的清脆声响，与她胸前突然发烫的守护蛋产生诡异共鸣。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海平线时，木里熏看见卡钦斯恩嘴角淌下的血竟是荧绿色的。

这个癫狂的科学家的瞳孔开始呈现复眼结构，他对着驾驶舱内某块闪烁着倒计时的屏幕呢喃："当太阳升到45度角..."此刻距离日出完整还有7分32秒，而破碎的遥控器残骸里，某个暗红色指示灯突然开始了逆时针跳动。

（续写部分）

螺旋桨轰鸣声里突然响起尖锐的蜂鸣，卡钦斯恩裂开的防护面罩下渗出荧绿色黏液。

木里熏胸前的守护蛋迸发出耀眼虹光，细碎光斑如同星屑缠绕着她持枪的手腕。

安室透被强光刺得偏过头时，少女的短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成霜雪般的银白。

“量子纠缠态可不是这样用的！”木里熏的声音突然带上金属共振，战术靴底踏碎的离心机残片悬浮成环。

卡钦斯恩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他试图抠出嵌在胸口的放射性胶囊，却发现自己溃烂的手指正化作荧光粒子消散在气流中。

驾驶舱突然传来金属疲劳的断裂声，安室透单手拽住操纵杆吼道：“自动驾驶失效了！”木里熏旋身跃上仪表台的瞬间，守护蛋在她掌心幻化成银蓝色光刃。

卡钦斯恩扭曲的复眼中倒映着十二重光轮，他最后按下的自爆键被光刃贯穿时，整架直升机都笼罩在诡异的静电场里。

“永别了，普罗米修斯。”木里熏凌空侧踢的轨迹裹挟着流萤，卡钦斯恩破碎的防护服如枯叶般卷出舱门。

下方五十米处的海面突然炸开幽蓝光柱，吞没了那个癫狂科学家最后的惨叫。

当机轮重重砸在码头水泥地时，木里熏藏在袖口的守护蛋还在发烫。

安室透正背对着她与赶来的目暮警官交涉，后颈处残留着被荧光黏液腐蚀的衬衫破口。

她悄悄将变回栗色的发梢塞进警帽，却不知自己倒映在舷窗上的瞳孔还残留着冰晶纹路。

“零君！”伊达航的喊声穿透警笛，这个总叼着牙签的警官攥着证物袋大步流星走来。

安室透整理袖口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转头时又是那副滴水不漏的温和笑容：“伊达前辈也来海边晨练？”

木里熏低头检查战术带，余光瞥见伊达航指节泛白的手掌。

那个装着放射性胶囊碎片的证物袋被他捏出褶皱，塑料封皮上还沾着卡钦斯恩的荧绿色血迹。

“上个月结案的那起走私案……”伊达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又突然摘下警帽抹了把脸，“找个时间喝一杯？”

海风掀起安室透染着硝烟味的衣摆，他望向正在接受消毒处理的直升机残骸：“等结案报告通过审查吧。”这话说得轻巧，木里熏却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某个旧伤疤——正是三个月前化工厂爆炸留下的位置。

当夕阳将警视厅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时，木里熏在停车场被自己的影子惊得踉跄。

那道被拉长的阴影边缘泛着不自然的虹彩，就像清晨那柄光刃残留的余晖。

走在前方的安室透突然停步，她险些撞上对方后背。

“木里警官今天踢飞证物的动作很专业。”安室透转动车钥匙，降下的车窗露出他线条优美的侧脸。

木里熏攥着守护蛋的手心沁出冷汗，却听见后座传来懒洋洋的男声：“再专业也比不过某个装死的混蛋。”

松田阵平从后视镜里冲她眨眼时，安室透突然暴起拽住他松垮的领带。

金属扣环撞击车窗的脆响中，墨镜青年被勒得仰起脖子：“小降谷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解释清楚X - 13报告里的量子共振公式。”安室透的声音冷得像淬火的刀，另一只手却精准按住木里熏想要摸枪的动作，“还有，为什么三年前牺牲的警视正会出现在离心机编码里？”

暮色中，松田阵平被扯开的领口隐约露出锁骨处的电子纹身。

那串跳动的二进制代码倒映在车窗上，恰好与木里熏守护蛋表面的裂纹完全重合。

海鸥掠过天际的尖啸里，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与远方响起的救护车鸣笛交织成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