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安室透视网膜上拖出残影,他扯下蓝牙耳机碾碎在消防栓上。
松田阵平的虚影正趴在他肩头研究加密邮件,指尖窜动的蓝色数据流在“朗姆亲启”字样上打转。
“苏格兰。”安室透对着空气低语,战术靴踏碎路面积水里的月光,“三号预案。”
毛茸茸的鬼魂从他领口钻出,诸伏景光化作的银渐层猫灵叼着微型信号器跃上电线杆。
二十三条加密信息在他们视网膜投影屏上展开,每条都标注着不同的自毁倒计时。
管理官办公室的警报声穿透三公里夜色传来时,安室透已经将工作手机浸入液氮。
破碎的电子元件在月光下折射出细小彩虹,像极了当年警校毕业时漫天纷飞的彩带。
“要赌吗?”松田的投影突然实体化半秒,墨镜倒映着街道监控探头闪烁的红点,“那个刑讯室……”
“赌他们舍不得我的大脑。”安室透扯开领口,喉结下方植入的微型芯片正在发烫。
转过街角的瞬间,他对着橱窗玻璃调整表情,波本特有的冷笑完美取代了降谷零的肃穆。
特别审讯室弥漫着铁锈味,安室透被反铐在通电的金属椅上。
松田阵平的虚影正穿过墙体查看电路,警校时期他们破解过更复杂的电子锁,但这次多了三组生物识别装置。
“波本。”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从头顶洒落,天花板的单向镜映出他渗血的嘴角,“解释下这个。”
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画面里詹姆斯·布莱克被钢索吊在港口集装箱内。
当联邦调查局(FBI)搜查官咬断自己舌头的刹那,安室透听见诸伏景光在自己耳畔倒抽冷气——那是他们约定的紧急暗号。
“真遗憾。”安室透舔掉唇角的血珠,目光扫过墙角正在融化的沥青物质,“我本想亲手折断那老家伙的颈椎。”
电流声突然暴涨,却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被颈间闪烁的樱花徽章吸收。
诸伏景光的猫灵形态正蜷缩在徽章里,淡蓝色能量场隔绝了90%电压。
松田阵平趁机将解码器接入供电系统,电子锁的密码开始以每秒千次的速度跳动。
木里熏的枪管在颤抖。
浴室镜面上用血迹画着莫尔斯电码,水无怜奈苍白的指尖还悬在最后一个长划上。
机械樱花在她后颈疯狂闪烁,将扫描到的生命体征投射在浴帘:心率42,血氧持续下降。
“东南方向三公里。”她对着通讯器低吼,手指深深陷进瓷砖缝隙里的黑色粘液,“伤口有组织特制酸液腐蚀痕迹,左肩……”
声音突然哽住。
镜面倒影里,水无怜奈的瞳孔正在诡异地扩散收缩,仿佛有无数纳米机器人在她虹膜上游走。
当救护车的警笛刺破夜空时,木里熏突然发现那些血迹密码根本不是莫尔斯电码——那是公安内部使用的暗语,每个血点都对应着詹姆斯案件的关键坐标。
急救室蓝光笼罩下,水无怜奈的呼吸面罩蒙上薄雾。
她染血的指尖突然抓住木里熏腕表,在心率监测仪的警报声中挤出气音:“……不是琴酒。”
“什么?”木里熏俯身贴近,机械樱花感应到异常磁场开始旋转。
“追杀我的……咳……”血沫溅在氧气罩内壁,“穿十二公分细高跟的女人……在码头……”监测仪发出刺耳鸣叫前,水无怜奈用最后力气在她掌心画出残缺的樱花图案——那本该是公安卧底专属的联络记号。
与此同时,刑讯室的地面突然渗出沥青。
安室透在剧痛中勾起嘴角,当松田阵平终于破解最后一道密码锁时,他听见诸伏景光在意识深处轻叹。
电流幻化的樱花在禁锢椅上绽放,每一片金属花瓣都刻着当年警校的誓言。
“准备好了?”松田的虚影与他背靠背站立,全息墨镜倒映着门外十八个热源信号。
安室透活动着恢复自由的右手,指尖拂过锁骨下微微发烫的芯片。
当破门槌撞进来的瞬间,他对着监控探头露出波本的冷笑,藏在身后的左手却比出当年毕业典礼上约定的手势。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终于倾盆而下。**以下为续写正文**
急救室的蓝光在水无怜奈脸上投下蛛网状阴影,木里熏盯着她脖颈处开始发黑的机械樱花。
当护士第三次调整输血泵时,垂死的女人突然抓住她的腕表,指甲在金属表盘刮出刺耳鸣叫。
“不是追杀……”水无怜奈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状,“是穿红底鞋的女人……救……”
监测仪发出尖锐的哀鸣,木里熏被涌进来的医护撞到墙角。
染血的面罩滑落时,她看见濒死者的嘴唇翕动出“若狭”的口型,发梢残留的硝烟味里混着某种铃兰香水的气息。
三小时后,公安指挥中心的全息投影墙上,帝丹小学教职工档案正在疯狂滚动。
当若狭留美的证件照弹出时,松田阵平留下的解码程序突然发出蜂鸣——照片背景里的小林澄子老师,裙角沾着与水无怜奈伤口相同的沥青物质。
“开什么玩笑?”风见裕也的咖啡杯在桌面磕出裂痕,“你说这个教算术的女人……”
“她鞋跟高度正好十二公分。”木里熏将监控截图甩上光屏,画面里模糊的身影正踩着教学楼天台边缘行走,如同踏着钢丝的幽灵。
暴雨中的红底高跟鞋在积水里折射出诡异光泽,与詹姆斯案发现场提取到的鞋印花纹完全吻合。
黑田兵卫的义眼闪过数据流,他突然抓起加密通讯器:“Zero组全员,立刻排查港区三号废弃船坞——注意带有小学数学题涂鸦的集装箱。”
腐锈的龙门吊在月色下投出肋骨状的影子。
木里熏贴着潮湿的集装箱挪动,战术手套蹭过铁皮上歪扭的算式:3×4 = 120。
萩原研二的半透明身影正趴在她肩头吹气,灵魂状态的爆处组王牌突然笑出声:“把进制转换当儿童涂鸦,真是恶趣味。”
当风见裕也的脚步声从三十米外传来时,木里熏已经拧开强光手电。
光束扫过锈蚀的舱门,照出用粉笔画在门锁旁的加减法题——每道答案都对应着密码盘的数字。
“让我试试。”萩原的指尖穿过实体键盘,“当年教孩子们做数独时……”幽灵的手指在虚空快速划动,生锈的转盘突然自动旋转起来。
当最后一位密码对准时,整排集装箱突然发出液压装置启动的嗡鸣。
“后退!”木里熏拽着风见扑向掩体。
本该开启的舱门纹丝不动,顶部的通风管道却炸开一团青紫色烟雾。
警报声响起前,萩原已经钻进排风口:“小木里,帮我盯着三点钟方向的摄像头。”
十五分钟后,当幽灵带着满身铁锈从管道钻出时,掌心的全息投影正在播放某段被删除的监控——戴着渔夫帽的男人将银色U盘塞进数学教材,封面上赫然印着帝丹小学的校徽。
“密码是错的。”萩原的虚影在月光下摇晃,“但错误本身就是线索。”他指向舱门内侧的涂鸦,那里用荧光颜料画着旋转的莫比乌斯环,环心位置黏着半片带编码的樱花贴纸。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木里熏在战术背包最内层摸到坚硬物体。
五天前打扫安全屋时发现的陈旧U盘正微微发烫,贴纸缺损的樱花图案与现场找到的残片严丝合缝。
她望着正在联系总部的风见裕也,悄悄将握着U盘的手藏进雨衣阴影里。
远处海港传来渡轮汽笛,混着雨声的警报突然从指挥中心频道炸响。
谁也没注意到,萩原研二的虚影正凝视着木里熏颤抖的指尖,灵魂状态的他竟能看见U盘表面浮动的纳米级刻痕——那分明是警视厅七年前淘汰的加密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