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何如非，身体里的灵魂，是另一个人。”
肖仲武愣住，“你说什么？”
两人都冲他点了点头。
肖仲武不可置信，但他也知道他们不会信口胡诌，半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双眼，“那，那徐丞相莫非也是……”
其实他对于徐娉婷的变化始终存疑，练武有多辛苦，他怎么会不知道，所以他从来不觉得徐敬甫会让徐娉婷去学，偷偷学？不现实。
肖珏微微一笑，“父亲目光如炬，确实如此。”
肖仲武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
“父亲，此事不宜让过多人知晓。”
“我知道。”
肖仲武的心晴朗起来，他不禁想着，或许有生之年，能看到一个河清海晏的大魏。
他心情颇好地回了房。
一个多月后，被遣返的乌托使团终于回到了乌托，他们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集结军队，准备攻打大魏。
“此次乌托来势汹汹，徐爱卿，依你看，此次，派肖家军和抚越军迎敌，能否得胜归来？”
战场上的事，本该询问武将，但朝中大臣没有人觉得不对。
皇帝看着苏拾晏，脑子里想的却是她那一身高强的武功，他觉得她应该在战场上，但她作为丞相，总不能把她分成两个人用……
“可以。”
“微臣定不辱使命！”
禾晏和肖珏异口同声，眸光坚定。
这一战胜了，乌托将会元气大伤，等他们恢复过来，大魏早就成了第一大国，地位再也无法撼动分毫。
肖仲武，禾晏和肖珏领兵出征的那一天，苏拾晏和萧若风一起去送他们。
萧若风本在禁足中，但皇帝特许他前来送行。
城郊点将台下，黑压压的军队已列阵完毕，肃杀之气直冲云霄，这种气息在家人给将士们送行时，骤然消散。
妻子送丈夫，父母送儿子，子女送父亲……
气氛很沉重，将士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肖仲武端坐于马上，正与副将做最后的交代，目光沉静如渊。
萧若风与苏拾晏并肩而立，站在送行的人群最前方。
苏拾晏上前一步，目光先落在肖仲武身上，郑重拱手，“肖将军，此行山高路远，强敌凶悍，大魏的江山社稷，便托付给您了。”
肖仲武在马上抱拳回礼，声若洪钟，“丞相放心，只要老夫一息尚存，乌托休想踏进我大魏疆土半步！”
“我的女儿，你刚回来没多久，就又要离开了。”
何夫人看着禾晏，满眼不舍。
“娘，等我们赢了，就回来了！”
“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
萧若风朝他们拱手，“望诸君凯旋。”
几人的目光短暂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肖珏侧首看向身旁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禾晏，低声道：“我们该走了。”
禾晏灿然一笑，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她勒紧缰绳，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城楼下的苏拾晏和萧若风，扬声道：“走了！”
肖仲武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前方，声震四野，“三军听令，开拔！”
号角长鸣，战鼓擂动。大军如一道黑色的铁流，开始缓缓移动，向着北方，向着即将到来的血与火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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