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1

沈砚冰的指甲在玄铁墙壁划出火星。第七日零时，萧诺的脚步声准时穿透隔音结界。他垂落的白发间，裂空剑的剑灵在识海里发出濒死的呜咽——自从被植入「永夜锁魂钉」，他连自爆神魂都做不到。

「今天医疗舱记录你咬碎了三个机械虫。」萧诺的蓝发扫过囚笼的激光电网，时晷义眼泛起血色流光。他白大褂下摆沾着昆仑雪梅香，这个味道总能勾出沈砚冰破碎的记忆：十七岁雪夜，萧诺跪在雷劫劈碎的山巅，用沾满机油的手捂住他心口的血洞。

「把锁魂钉拔出来。」沈砚冰的声音沙哑，锁骨下的裂空剑道纹忽明忽暗，「或者杀了我。」

萧诺忽然笑了。他摘下手套，露出左手腕内侧的弑神刀图腾——与沈砚冰后颈的时晷印记完全吻合。这个动作总让沈砚冰想起时空裂隙的初次厮杀：萧诺笑着把罗盘捅进他心脏，说「我们天生该这样交缠」。

「杀你？」萧诺指尖抚过囚笼道纹锁，青铜荆棘突然刺破沈砚冰掌心，「你是我用三千六百道时空禁术，从所有平行世界抢来的锚点。」

鲜血顺着荆棘流入萧诺的义眼，沈砚冰剧烈颤抖——记忆闪回。昆仑山顶的萧诺抱着机关鸟残骸哭泣，未来的萧诺踩着他脊椎把罗盘按进地面：「你杀的都是我的投影！真正的我早死在第一次轮回！」

「闭嘴......」沈砚冰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雪梅香蔓延。萧诺猛然扯开囚笼，金属凉意的唇贴上他染血的嘴角，时晷义眼投射出新长安的全息影像：夜空裂开无数裂隙，他的弑神刀虚影正在吞噬星辰。

「看到了吗？」萧诺的手指探进沈砚冰破碎的衣襟，在弑神刀纹路上游走，「你每生杀意，世界就多道伤口。而我......」他咬住沈砚冰锁骨，齿间溢出破碎的笑，「是唯一能把你关在笼子里的守墓人。」

零时工坊布满会呼吸的机关。沈砚冰被锁在青铜王座上，看着萧诺用他的心头血浇灌机械玫瑰。每片花瓣都刻着不同时空的自己：有的在亲吻萧诺唇角，有的正将刹那刀捅进对方心脏。

「第137次轮回的你。」萧诺捏碎花瓣，金属汁液滴在沈砚冰手腕，「他学会用剑鞘接我咳出的血，却在婚礼当天剖开我胸膛找神器。」

沈砚冰盯着萧诺后颈的缝合疤痕——上周他用锁链勒出的。萧诺扯开衬衫：苍白胸膛布满新旧伤痕，每道都对应他在不同时空的杀招。

「疼吗？」沈砚冰的声音发抖。萧诺笑着抓起他的手按在心脏位置：「这里早被时空乱流腐蚀了。知道为什么总让你咬机械虫吗？」指尖划过沈砚冰的犬齿......

「只有你的牙印，能让我感觉活着。」

午夜零时，锁魂钉发作。沈砚冰蜷缩在萧诺怀里，感受对方往血管里注射温热液体——不是修复液，是混着雪梅香的灵能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