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们对于他们这群陌生人感到好奇，时不时切切私语，猜测他们航海的目的。
雪姬站在船边，手搭在栏杆上，大海是宝石般的蓝，广阔无垠与天边衔接。
“小姐，你跟吴先生是认识呢？”张秃子走到她边上。
雪姬不动生色地往一边挪挪，“这个啊，说来话长呢。”
张秃子开玩笑地说：“你姓张，我也姓张，或许我们是一家呢。”目光转向大海，“小姐在看什么？”
“乌鸦。”
张秃子一脸迷茫，“乌鸦？”
“你知道吗？乌鸦会记得它见过的每一张脸，直到死亡。”她说话的时候，有淡淡的哀愁。
“小姐。”
“叫我名字吧。”
“小姐，你好像是有故事的人。”他依旧这样喊她，姓都没有。
雪姬对着大海笑：“我有故事啊，张先生，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吧，我很好奇，张先生是不是见过我啊？”
“怎么会？小姐这样的美人怎么会轻易见到呢？”说着，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雪姬若无其事地收回。
雪姬淡然一笑：“可能吧。”
海风吹够了，转身往船舱走。
张秃子一脸笑意看着她，直至背影消失在眼前。
船上的床并不好睡，由木板拼接而成，硌得人不舒服，索性坐起身，这里的人她都不熟悉，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乐子，找……梦里的那张脸。
海风在开船四五个小时开始大作，船身摇晃得厉害，甲板发出“吱吱”声，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众人倦意袭来，雪姬没撑住，靠在床边睡着了。
梦，还是那个梦，梦里的那个小小姑娘，她就在扶桑树下坐着，是那样的不谙世事，对她来说最珍贵的是手上的百合糕和旁边弹琴的人。
雪姬醒了，爬起来，外面的天黑了，穿上有人大喊：“有风暴，很大。”
大海上有风暴，赶路是不行的。
吴邪走进船舱找张秃子商量，张秃子一脸愁容：“按照船老大的说法，前面有两大气团，现在必须改变方向，我们只配了两台发电机的小船这样是不行的……”
雪姬不去看张秃子，他那张脸实在伤眼，坐在窗口，外面的夜空很美，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的。
“在担心吗？”吴邪站在她身后，“我会保护你的。”
她是死不了的，除她之外，好像每个人都是探险高手。
“谢谢，你也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船上有叫谷老头的，晕船就晕的厉害，木子齐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脑袋磕到门框上，可把张秃子吓死了，还有个更年轻的小伙，不会游泳非得到甲板上去，大浪一来直接找不到人。
雪姬下意识去捞，没捞到，这下吓死的该是雪姬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她面前，呆愣在原地。
“这种事谁也没料到，你尽力了。”
这个张秃子长得不好看，长得也不高，给人的感觉却是安心。
她没有伤心，没有害怕，只是见到了死亡，反应不过来。
阿宁还是那样冷冰冰的，她似乎看惯了这些事，这种大浪，休息期间，她换上了潜水衣，短发随海风飘扬，身材凹凸有致。
船上有个外国人，到处问龙王是谁，雪姬怀疑这个人脑子有伤，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雪姬问他：“谁告诉你的？”
那个外国人指指吴邪，真相大白了，“吴邪！你过来。”
“他脑子有伤，不要歧视人家什么都不懂。”
吴邪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他有病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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