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与李婶浅浅聊了几句，没有多停留。
李婶问她：“姑娘叫什么名字？”
“初柒。家里有人在等我，先走了。”回过头向铃铛招手，“铃铛再见。”
“初柒姐姐，再见。”
吴邪梳理了这次行动，有几个问题，雪姬到底是什么人？她一个没有什么身手的人是怎么将小哥弄出来的？小哥的身份又是什么？陈文锦他们在进行怎样的计划？那些药从哪里来？
他托他二叔查了一下两个人，雪姬很好查，法国的一位中国人的养女，孤岛生活十八年的人，身份背景干净，富二代。小哥却是查不到什么，他比谜还谜，三叔不知道从哪里找他当打手的。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雪姬对于“哥哥”的死没什么感情了，真的是他错了。
一个没有血缘、在孤岛上独自一人生活十八年的人怎么会对刚认识的亲人有多厚的感情？活成单纯善良的模样已是不易，不怨恨抛弃她的人。
张起灵的世界只有他和雪姬，雪姬让他和吴邪胖子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把人又送过去，毕竟张起灵和吴邪待的时间比她长。
张起灵把人拉住：“你又不要我了？”
“没有没有，我跟你一起。”
没在意他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她在杭州租了个四合院，张起灵不会一直赖着她，这是她觉得的。
但是，她想错了。
吴邪打电话说有人来吴三居找她，她是不懂了，找她为什么去吴三居？
“好，我过去看看。”
想想张起灵跟着她也是可怜，这里跑一下，那里住一天，没有固定的居所。
张起灵也想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他想找找自己的记忆。
吴邪找到那个姓楚的，但人要吴邪亲自去找他，他才把消息说出来。
雪姬问吴邪：“知道谁找我吗？”
“她说她姓陈，你会知道的。”
陈？莫非是……
她手里的糕点都不甜了。
“雪姬，雪姬！”
雪姬回过神：“啊？怎么呢？”
吴邪和张起灵见人听了那个人的姓就走神，喊几遍都没缓过来。
雪姬说：“没事，你继续。”
楚光头发来一张老照片，黑白的，背景是屏风，屏风后面站着一个人影，他是直立在那里，整个肩膀是塌的，地板是木头，屏风后的走廊一半被挡住，一般能看见。
邮件上面写着：1984年，格尔木疗养院。
雪姬看不懂，但吴邪却是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她问：“很可怕吗？”
她可记得那个疗养院，阿宁绑架她过去，买家现在就站在她身后。
那栋疗养院还有陈文锦他们的痕迹，隐藏了太多东西。
“对了，我将陈文锦中的药化验出来，成分我也有，你们要看吗？”拖把当时动了那些药，她顺手捡了几颗。
“这些药原本是可以救人的，重病之人可以用，但你们发现没有。”她指着药单上的几味药，“这味药你们没见过是不是？”
两颗脑袋挤在一起，雪姬解释：“草荔没见过是因为灭绝了，加入其它的，它就是一种害人的药。”
不知道是谁在她原本的药单上加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救命的药成了害人的东西。
“用漓水制药的人可能有线索，漓水是种虫子。”
她把漓水的样貌画下来，吴邪一惊：“尸鳖王？！”
“你竟然认识！”雪姬没想到吴邪还认识这东西，转念一想也是，他这个盗墓的什么没见过。
她提供了可能，剩下的就要吴邪自己去找了。
吴邪去监狱见了楚光头，脸色沉闷：“陈文锦那支考古队不正常，他们独立于世界，和社会没有一点联系，他们在查什么，没人知道，小哥是那些人之一，不会变老。他们的目标是小哥。”
吴邪坐直了继续说：“小哥当时是四阿公的人，四阿公第一次遇见小哥的时候……”
他说不下去了，真的，他都同情张起灵。
张起灵被人当作捕尸的饵，越南人把他放在篮子里，手脚捆绑，浑身赤裸，披头散发，那些人叫他“阿坤”。
阿坤啊，就是傻子的意思。
“够了！别说了……”
雪姬踮起脚轻轻抱了抱张起灵，这个家伙听着这些事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似的。
被囚禁，被欺骗，无人在意他。
雪姬理了理张起灵额前的头发，轻声道：“真是个傻子，任何人用天下苍生和记忆来骗你，你都会相信。以后，不要这么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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