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闯进别人的家,这样在别人熟睡时,改变她的人生,改变她的梦想,改变她的人间。他怎么不去死了?”台下貌美的三娘喝着酒,泪流满面,苦笑道。
旁边戴面纱的女子醉得快睡倒在地,“三娘,你哭什么?哭得我头疼。”
台下有个胖子问:“那封密诏是要太初娶侏儒丑妹,太初不从,那个柳郡君造了反?”
上面的先生却是那样回他的:“猜对了一半,柳三娘与柳子熹皆死,柳子熹被人剥了皮剃了骨,化为血水,魂归无主之地,散于天地之间。”
台下的人一片哗然,竟是这样惨,“好!甚好!奸佞之臣,死有余辜!”
醉了的面纱女似是醒了一般,又像未醒,一拍桌子站起身,大叫:“好什么!柳子熹做错过什么?他未乱杀过一无辜之人,收复大半疆土,他何错!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她心中有气,她叫屈,她不服!
面容姣好的女子对着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孩哭着:“三娘,是你忘了。”
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她才是那戏文中的柳三娘,柳雪姬,月娘院子里的小像是她,或者说是哥哥希望中长大后的样子。
三娘将雪姬安顿好,让她好好歇歇。
三娘站起身,拿着酒壶猛喝一口,侃侃道:“我知道接下来要演哪一折了,我同你们说……”
“柳子熹为人聪慧,三岁识千字,七岁时便写下《农赋》,是柳生第二子。三娘被他如猫儿狗儿养大,冬日时总抱着她处理政务,三娘顽劣,处处束缚。”
三娘的母亲是宠冠宫闱的美人月氏,月氏与柳弟有情,奈何一朝被天子看中,进宫,日日思君不得,留一孩儿相思而去。
三娘与柳太尉长相相似,朝荣长公主以为三娘乃丈夫之女,对三娘动辄打骂,使得这姑娘为人怯懦自卑极了,如蝼蚁一般,柳太尉不管,柳郡君却护着。
月娘知太初继任大统有望,对太初心生爱恋,不愿嫁那粗鄙的柳郡君,遗一方手帕与太初,以寄相思,太初欣喜。
外国来犯,柳郡君领兵御敌,天子惧其夺兵权,疑小人柳子熹心中生隙,将月娘与太初之事瞒了彻底。
柳三娘日日盼着那少年归家,亲亲叫一声哥哥。
我哥哥一定会胜利回朝,一定会建功立业,娶到喜欢的女子,做这世间最快乐的人。
柳三娘因退婚,颜面尽失,心中生恨。月娘被她毁容推入河中,幸好平日为人极好,待人所救。
柳二郎死后,朝荣长公主迁怒月娘,将其投入河中,这事后被推到柳三娘身上。
前方却突传柳子熹谋反,联合他国攻入主城,自立为王,军中有五千将士不服此卖国贼,皆被他所杀。
太初失佳人,国仇家恨,他与柳子熹本是政敌,此番临危受命,带兵千里取柳子熹首级,大昭众志成城,柳子熹之势连连溃败,柳子熹只得自裁谢罪。
一代奸贼,连天也不收,连日大旱。
太初大胜,班师回朝时遇月娘,将其接回。
台下的美人道:“太初岂是容貌好色之徒,接回月娘,他怜爱月娘一如往昔。”
台下有一粉装姑娘说:“你说了这些,柳子熹疼爱他妹三娘,出征保她安乐,他还是一个奸臣,太初是个君子,坚贞不易。”
三娘哭着反驳她:“君子?是啊,人人道他是君子,可他为何半夜爬墙?”
小姑娘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