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篮子递出去，他甩了甩袖子。笑看着司空长风像炸了毛。
“药需要我自己采，熬还得我自己熬，我这病看得还挺累。”
“你还累，你看病采个药还得小鱼陪着你去，你摔就摔了，小鱼一个女孩子这要是磕着碰着可怎么办。你还累上了，你给诊费了吗你？”
司空长风噎了一下，低声抱怨：“阿晚给的你又不收。”
“那不就得了，我没收，你还是没给诊费。药可不得自己采，自己熬吗？还是说，你想让我熬？还是让小鱼熬。救你的命，还给你们草庐住，你还不满足？”
虞晚站在他俩旁边愣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她知晓。长风表面看着不服气，但和辛百草的相处，弥补了他对父亲这个角色的认知。
的的确确，辛百草确实是一个有着医者仁心的人。她付诊金也没收，只是想着培养司空长风。虞晚也就随他们两个去闹了。还有，可以叫她小鱼。但是，她真的不叫鱼晚！
看着司空长风和辛百草还在斗嘴，虞晚摇了摇头，让他们师徒二人吵去吧。抱着司空长风给她扎的花束回了草庐。
司空长风也提着篮子往药炉的方向走去。整理着草药。“救我命我当然感激，但是没听说哪家医生救了病人性命，还要病人留下来学医术的。”比起医术，他更喜欢练枪。
“你有天赋，师父我舍不得浪费人才。”辛百草知道这小子就是嘴硬。别看他没否认这师徒的名分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天赋？”炰制药物的司空长风抬起头，一脸不信。
“你这心脉的病，早就该死了。但你随意看了几本医书采药治自己，还硬是活了下来。这不是有天赋，什么是有天赋？还有，你好像对你师父我的态度尤其不好？”
司空长风将一侧的药篮子放在地上，长枪一甩插入土中。 他再不好好练枪，将来总不能次次都让阿晚保护他吧，他也想护在阿晚身前！
“我想练枪，不想学医。”
辛百草药了摇头，“都是一个道理，所谓一法通，万法通，你把医术学好了，枪法还有什么难的？况且只要继承我一半衣钵就可以出谷，这又不难。我十二岁学医，达到我现在的一半成就只花了一年，其后又花了十年到达现在的地步。”
像是怕他不信，语气中带了些循循善诱：“学武也是这样，越往后越难进一步。”
果不其然武学方面的话题吸引到了司空长风的注意。
“你再进一步是什么境界了？”
“活死人，肉白骨。那就不是药王，是药仙。”
“这也能做到？”
“我觉得做不到。生死循环，人世间总有天命，只要没死，一切都有机会，但若死了，便烟消云散。”顿了顿想起了往事。
“我有个师弟，你没见过，几年前就离谷出去了。他天分不逊色于我，可惜妻子死了，他没能救活，所以一直心里有结。他现在想要研究的，就是这活死人之术，我上一次见他的时候，已经形如枯槁，人不像人了，想要钻研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总是容易陷入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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