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虞晚看到这一幕便想起了已成为雪月城三城主的司空长风。将脑中的思绪摇出，拿出一壶酒放在二人旁边。
语气中染上揶揄之色： “你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天生的师徒缘分。”
司空长风喝了口酒，给虞晚也斟了一杯。
“在这么一个僻静的山谷里，也很少有人会来，就算来的，也基本是快死的人，可你明明有那么好的医术，你应该去外面才对。”
司空长风望着远方说出了这番话。
听者笑容浮现，他知徒儿心意。
“十人有的人想要名扬天下，成就一番功业，但也总能容得下一些人，就愿意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着。
我年轻时也出过谷，随着师傅游历过天下，但如今我只想留在药王谷中，白天采药，晚上磨药，偶尔看诊，救人性命。
世上每天有多少人死去，多少人出生，都是命运使然，我又能救多少人？
既然能走到药王谷，便是和我有缘，所以只要到了这里，不管出身，不管目的，我都救。”
每天有多少人死去？又能救多少人？
司空长风猛灌了一口酒，声音在微风中减弱：“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每天都重复循环？”
“在你看来，每天都是一样的，可在我看来，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春风的早日悬崖边上会长出诸王草，惊蛰的清晨露水能配百青丸，清明的蓬草能做药饼，怎么会是重复循环呢？”
司空长风摇了摇头，表示无法和这个学医入了魔的药王交流，继续一口酒接着一口酒的喝了起来。
心中却留下了蛛丝马迹。司空长风望着虞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要是能和阿晚日日待在一起，重复循环也挺好的。莫非新百草往后余生就和草药过了。果然，他悟了。
三人就这么静默无言相处了了快半个时辰，司空长风拿起酒壶，轻轻晃了晃，往杯里倒了最后一杯，一饮而尽。
“小鱼，你要跟着这家伙去天启吗？”
“长风想去的话就去。”她也好久没有见过师兄了。“刚好也能赶上学堂大考。”
“学堂大考，那李先生今年会收徒吗？”
“去看看便知晓了。”
“李先生收徒你就兴奋，我收徒就不乐意了。” 辛百草绝不承认他就是酸了。
“那可是李先生。”可是对于司空长风来说，他早就已经把辛百草当成了自己的师父。不光是师父，还是父亲。
“走吧，走吧。其实总有一日我也会离开这里的。我也想再去看看那山川湖海。毕竟药王谷的药再多，也总有那么些是永远不会有的，也提着药箱悬壶济世一般，圆了圆我师父的遗愿。”
“什么时候？”
“在我找到我的传人之后。”
“那不好意思了，我学成你的一半医术就要出谷了，你的传人你自己再慢慢等吧。”
“你小子还挺有信心。你不是一直想着天启城吗？那便去吧。在天启城玩得开心，但也要记得回谷，好好学医啊。”
辛百草是真的把司空长风当徒弟。
救司空长风性命，教司空长风医术，絮絮叨叨跟司空长风说人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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