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的睫毛凝出冰晶时,苏棠正从视网膜投影里读取母系记忆。基因锁解冻的刹那,乐天塔钢化玻璃呈放射状龟裂,追捕者的直升机在生物蚕丝编织的巨网中化作纷扬的火星。
"欢迎来到茧房,苏小姐。"他的声带振动频率已超出人类范畴,实验室防护服在纳米蚕丝包裹下重塑成舞台打歌服。苏棠握紧渗血的银针,发现针尖正与他的心跳同频共振——每下震动都精准对应《蝴蝶少女》的节拍。
他们跌入地下排水系统时,边伯贤后背的蝶骨刺破皮肤。荧光蚕丝在污水里疯长,织就发光的逃生通道。苏棠看见他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虹膜纹路正是苏家族徽的拓扑变形。
"别怕。"他用犬齿咬开手腕静脉,金蓝色血液自动修复她脚踝的枪伤,"现在的我,是设计师最完美的作品。"愈合处浮现的刺绣纹样,与母亲实验日志里的"基因刺绣成功体"示意图完全重合。
在废弃地铁站深处,边伯贤启动备用电箱。全息投影里浮现1999年的实验录像:苏母将婴儿放入培养舱,舱体标签写着"BH-01&ST-02共生系统"。镜头拉近时,苏棠看见自己后颈的胎记——与边伯贤的朱砂痣构成阴阳鱼图案。
追兵的次声波武器震碎承重柱时,边伯贤正用拆线刀解剖变异蚕茧。他突然将苏棠推进防空洞,自己却暴露在坍塌区。塌方烟尘中,他的锁骨链发出刺目强光——那枚蓝宝石正在重组DNA链,将他的人类体征指数强行拉回92%。
"抓住你了。"他咳着血沫将追兵头目按在墙上,生物蚕丝穿透对方耳后的蝴蝶纹身。全息审讯界面弹出时,苏棠看见二十年前巴黎珠宝展的安防记录——母亲被注入基因蚕种的瞬间,行凶者手套刺绣正是如今追兵制服的同款图腾。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躲在教堂彩窗后。边伯贤的体温在39℃与32℃间剧烈波动,苏棠用银针刺入他后颈的朱砂痣。当针尖触发隐藏的基因开关,他忽然哼起《茉莉花》的变调,机械音精准复刻苏母的声纹频率。
"当年你母亲在我基因链里绣入双重保险。"他拆开肋间的生物缝合线,露出跳动着荧光的心脏,"当我的情感波动值超过阈值,就会启动自毁程序。"全息投影显示,阈值触发点正是他对苏棠的心动指数。
唱诗班的晨祷声中,追兵包围了教堂。边伯贤将苏棠藏进管风琴共鸣箱,自己却走上祭坛。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玫瑰花窗,他背部的蝶翼刺青突然实体化,纳米蚕丝在空中织就苏棠设计的星云图——每颗恒星都是他基因链的二进制编码。
"设计师nim。"他在枪林弹雨中转身微笑,打歌服化作纷飞的鳞粉,"要给我这场绝版演出打分吗?"苏棠冲出藏身处时,他指尖的生物蚕丝正织就裹尸布,将自己与敌人永久缝合在晨曦里。
当特警冲入教堂,苏棠只捡到半枚缠花银针。智能显微镜显示针体刻着纳米级方程式——正是逆转基因刺绣的关键。她咽下带血的银针,视网膜突然投射出边伯贤预录的全息影像:"等我在三克重的月光里重生,请为我缝制第23对染色体。"
夜幕降临时,苏棠的腕表收到加密信号。定位显示在SM新大楼天台,她踹开安全门时,看见浑身缠满生物蚕丝的边伯贤正在重组骨骼。他转身时瞳孔恢复成温柔的月牙状,指尖还沾着教堂彩窗的琉璃粉。
"售后服务时间到。"他晃着新生的手腕,朱砂痣位置纹着微型二维码,"这次要量哪里呢?我的设计师。"暮色里他的剪影与教堂蝶翼重叠,而苏棠的基因检测仪显示,他们的染色体端粒正以相同速率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