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在七月倒数第三天的清晨被电话吵醒。顾惜苒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
顾惜苒你家冰箱里有冰块吗?
他揉着眼睛看闹钟,
马嘉祺现在七点半。
顾惜苒所以问你有没有冰块!
少女的声音突然拔高,
顾惜苒我买了西瓜,要冰镇。
马嘉祺抓了抓鸡窝头,
马嘉祺大姐,放冰箱里不就行了。
顾惜苒哦,我忘了。
顾惜苒那十分钟后见。
电话咔哒挂断,像块冰碴子掉进他混沌的意识里。
玄关的运动鞋还沾着昨夜的雨水,马嘉祺套上拖鞋时,听见门铃响得像催命符。顾惜苒抱着半个西瓜闯进来,衣服领口歪歪扭扭,发梢还沾着露水。
顾惜苒生日快乐。
她把西瓜往冰箱里塞,
马嘉祺盯着她手腕上的银色手链,
马嘉祺你怎么知道今天...
顾惜苒班费本上写着所有人的生日。
顾惜苒把冰镇汽水往他手里一塞,
顾惜苒阿姨没给你准备长寿面吗?
厨房飘来焦糊味,马嘉祺冲进厨房关火时,发现锅里的面条已经结成黑色硬块。顾惜苒倚在门框上笑,
顾惜苒看来今天只能吃西瓜了。
两人坐在飘窗上啃西瓜,汁水顺着下巴滴在衣服前襟。马嘉祺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班主任发来的竞赛题,附带一条语音:
班主任嘉祺啊,生日还得加油啊。
顾惜苒凑过来看屏幕,
顾惜苒老师真可怕。
马嘉祺习惯就好。
马嘉祺删掉消息,
马嘉祺下午陪我去图书馆?
顾惜苒不去。
顾惜苒把西瓜皮扔进垃圾桶,
顾惜苒太热了。
马嘉祺那...
他突然想起什么,
马嘉祺我家楼下新开了桌球室。
桌球室的空调坏了,吊扇吱呀作响。顾惜苒握着球杆的手全是汗,白球滚进袋时,马嘉祺的衬衫已经湿透贴在背上。
顾惜苒我赢了。
她晃着记分牌,
顾惜苒要奖励。
马嘉祺请你喝汽水。
顾惜苒不够。
顾惜苒突然凑近他耳边,
顾惜苒要生日礼物。
马嘉祺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比台球撞击声还响,
马嘉祺今天是我生日。
顾惜苒不管。你先准备着。
马嘉祺你想要什么?
顾惜苒暂时没想好。
少女用球杆戳他胸口,
顾惜苒先欠着。
傍晚回家时,暮色把街道染成蜂蜜色。顾惜苒突然拐进蛋糕店,
顾惜苒叔叔阿姨没给你订蛋糕吧?
马嘉祺我爸妈在外地出差。
马嘉祺盯着橱窗里的奶油蛋糕,
马嘉祺其实我不...
顾惜苒那就我来订。
顾惜苒要芒果慕斯还是黑森林?
马嘉祺随便。
顾惜苒选黑森林。
她自作主张,
顾惜苒巧克力能让人变聪明。
店员不好意思,今天没有黑森林蛋糕了。
店员只有芒果的了你们要吗?
还没等马嘉祺说话,顾惜苒快速回答。
顾惜苒算了吧,他芒果过敏。
马嘉祺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顾惜苒知道自己芒果过敏。
马嘉祺你怎么知道的?
顾惜苒上次吃冰激凌你没有吃芒果酱。
顾惜苒既然没有了,那我们就自己做一个。
马嘉祺你能行吗?
顾惜苒相信我!
烤箱里飘出焦糊味,她手忙脚乱地戴上隔热手套。
马嘉祺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信誓旦旦的顾惜苒他又说不出扫兴的话。
顾惜苒看着不太顺利的蛋糕,偷偷再其他蛋糕店点了个草莓蛋糕外卖。
马嘉祺好像烤过头了。
马嘉祺看着烤箱里黑乎乎的蛋糕。
顾惜苒闭嘴!
顾惜苒把蛋糕倒扣在盘子上,
顾惜苒只是表面碳化,里面肯定熟了。
刀叉切开时发出类似锯木头的声响,顾惜苒舀了一勺塞进他嘴里,
顾惜苒怎么样?
马嘉祺嚼了嚼,
马嘉祺像在吃活性炭。
少女气呼呼地把蛋糕推进垃圾桶,
蛋糕送来时,马嘉祺发现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祝马嘉祺解出所有难题"。顾惜苒把蜡烛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顾惜苒许愿吧。
他盯着跳跃的火苗,突然说:
马嘉祺我希望...
顾惜苒不能说出来!
顾惜苒捂住他嘴巴,
顾惜苒说出来就不灵了。
两人的呼吸在烛火前交织,马嘉祺闻到她指尖淡淡的西瓜味。当烛光熄灭时,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