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实验(一)

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马嘉祺掌心的火苗明明灭灭，映得文件上的字迹忽明忽暗。刘耀文蹲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纸板箱的边缘，刚才江软说的“晶体”像颗石子投进心里，荡得他坐立难安。

“她一个人……真能对付一阶丧尸？”宋亚轩的声音带着颤音，往马嘉祺身边凑了凑，火苗的温度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望着紧闭的门。

他想起江软凝冰的样子——利落、精准，像是练过千百遍。

可再熟练，面对那些能速度快得惊人的怪物，终究是凶险。

“她好像很懂这些。”

刘耀文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复杂

“连丧尸弱点、晶体用法都门儿清，不像是刚觉醒异能的样子。”

马嘉祺指尖的火苗跳了跳，看向两人

马嘉祺“别多想，先守好这里，她既然说了三长两短的暗号，就不会丢下我们。”

江软打着伞，确认周围百米内没有丧尸活动的痕迹，指尖在虚空划过，一道淡蓝色的冰雾闪过，空气中泛起轻微的波动。

“嗡——”

低沉的引擎声突然响起，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凭空出现在空地上。

她收起伞，伸手拍了拍车门，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熟悉的皮革味混着淡淡的机油味涌入鼻腔。

江软转动钥匙，引擎瞬间爆发出更强劲的轰鸣，她挂挡踩油门，朝着远处驶去，车轮卷起的红雨水花溅在车身。

江软紧握着方向盘，目光锐利地扫过路边废弃的车辆和倾颓的建筑——市中心医院和商场，是末世初期丧尸最密集的“粮仓”，也是丧尸最多容易盘踞的地方。

医院里有大量病患和药品，灾难爆发时混乱最甚，感染速度也更快，一阶丧尸出现的概率远超其他地方。而商场人流量大，物资丰富，不仅聚集着普通丧尸，还常有被食物吸引来的速度型或力量型一阶丧尸，甚至偶尔能碰到懂得伪装的1四阶变异体。

她踩下油门，越野车猛地加速，撞开挡路的废弃轿车。

“哐当”一声巨响，车身震了震，江软却面不改色，只是从后视镜里瞥了眼被撞开的障碍物——

江软把车缓缓停在医院斜对面的废墟阴影里，刚下车，收回车，眉头微蹙。

太安静了。

按常理，医院门口本该是丧尸聚集的重灾区，

嘶吼声、肢体碰撞声绝不会断。

可此刻望去，门口空荡荡的，连只游荡的普通丧尸都没有，只有红雨顺着台阶往下淌，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血红色水流。

她熄了火，摸出短刀攥在手里，推开车门时，红雨立刻打湿了肩头。

她凝出一层薄冰护住发顶，江软猫着腰绕到车后，借着废弃车辆的掩护往医院门口走。

越靠近，越觉得不对劲。

空气中除了丧尸特有的腥气，还多了种淡淡的、类似消毒水混合腐烂的怪味，比普通丧尸的气味更刺鼻。

她停在一辆翻倒的救护车后，探头望去——旋转门的玻璃上布满血，却没碎，隐约能看到门内的地面上有大片深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还散落着些扭曲的碎片，是……子弹？

江软“难道被人清过场？”

江软低声自语

末世里，敢动医院这块地方的，要么是大型异能者团队，要么……是三阶有脑子的丧尸。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绕去后门，忽然听见“咔哒”一声轻响——旋转门内侧，一道黑影贴着玻璃滑过，速度快得像道闪电，带起的风甚至让裂纹更密集了些。

江软瞬间缩回脑袋，心脏猛地一跳。

速度型。

而且看这速度，绝不止一阶。

推开虚掩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与腐臭的冷气扑面而来。

门内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

大厅地面被冲刷得异常干净，只剩下几道顽固的血渍印在瓷砖上，连散落的碎玻璃都被扫到了角落。

原本该挤满丧尸的候诊区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翻倒的座椅和断裂的输液架，证明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墙上的电子屏早已熄灭，空气里那股消毒水混合腐烂的怪味更浓了，仔细分辨，还能闻到一丝极淡的硝烟味。

江软“不是丧尸清理的。”

江软用刀尖挑起地上一小块布料碎片，是某种制服材质，边缘被灼烧过

江软“军人？”

江软捏着那块制服碎片，指尖的冰棱不自觉地收紧。布料是耐磨的帆布材质，领口处隐约能看到半个褪色的徽章轮廓，是某种制式标志——确实像军方的作风。

末世爆发初期，军方曾试图建立安全区，清理大型聚集点是常有的事。

可这医院清理得太彻底了，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反而透着股刻意的死寂，像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她赤着脚往走廊深处走，瓷砖上的凉意顺着脚底往上窜。路过挂号台时，瞥见里面散落着几本登记册，封皮上印着“军方特遣队临时登记处”的字样，墨迹还没完全干透。

江软“特遣队……”

江软皱眉，这番号她前世很少注意，末世后期军方体系崩坏，各路人马自立门户，特遣队通常是执行特殊任务的精锐，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市级医院？

药房的门虚掩着，她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涌了出来。

里面的药架被搬空了大半，只剩下些普通感冒药和消炎药，抗生素、止痛药这类硬通货全没了踪影。

墙角的冰柜被撬开，里面的血浆袋散落一地，都已凝固发黑。

江软踢开脚边的空药盒，目光落在冰柜内侧的抓痕上——和旋转门的痕迹不同，这抓痕更浅，边缘没有腐蚀痕迹，像是被某种钝器撬开的。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很轻，却在这寂静里格外清晰。江软瞬间贴紧墙壁，短刀横在胸前，屏息凝神。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沉重的军靴踏地声，不止一个人。

“……B区清理完毕，未发现目标体，请求下一步指令。”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带着对讲机的电流杂音。

“收到，请继续务必找到剩下的抗病毒血清。”另一道声音更冷硬，“注意警戒，目标体可能隐匿在通风管道。”

江软的心猛地一沉。

目标体？抗病毒血清？

她悄悄探出头，看见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兵正往药房走来，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胸前的徽章和她手里的碎片一致。

他们手里端着改装过的步枪，枪口加装了消音器，动作利落，眼神警惕，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就在这时，通风管道突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剧烈冲撞。

三个士兵瞬间举枪对准管道，其中一人低喝：“目标体出现！”

江软瞳孔骤缩——

它竟然躲在管道里，而且似乎被士兵们追踪已久。

管道格栅“砰”地被撞飞，黑影再次窜出，这次却没扑向士兵，反而朝着江软的方向猛冲过来，利爪上的幽蓝毒液在红雨折射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

？？？“小心！”

离江软最近的士兵猛地调转枪口，却还是慢了一步。

江软想躲，却发现双腿像被冻住了——

不是她的冰异能，而是那丧尸的毒液溅到了裤脚，布料瞬间被腐蚀出破洞，一股麻痹感顺着皮肤往上爬。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火光突然从士兵的枪口喷出，不是子弹，而是带着高温的火焰束，精准地击中了丧尸的后背！

“嗷——”丧尸发出凄厉的嘶吼，动作明显迟滞。

江软趁机凝聚全身力气，将冰棱狠狠刺进它的后脑勺。这一次，刀刃没入得更深，她能感觉到刀尖触碰到了坚硬的晶体。

“就是现在！”刚才开枪的士兵喊道，手里的步枪突然切换模式，射出一张电网，将丧尸牢牢缠住。

电流滋滋作响，丧尸的身体剧烈抽搐，江软趁机拔出短刀，反手一挑，一颗深蓝色的晶体从它脑中滚落，被她稳稳接住。

丧尸彻底不动了，身体在电流和冰棱的双重作用下渐渐僵硬。

三个士兵立刻围上来，枪口依旧对着江软，其中一人开口，声音透过头盔的面罩传来，带着审视：“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江软攥紧手里的晶体，麻痹感还在蔓延，她强撑着站直身体，目光扫过他们胸前的徽章：“路过，捡点东西。”

“捡东西？”领头的士兵冷笑一声，“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把你手里的晶体交出来，还有，你是不是异能者？”

江软的再次凝出冰，语气冷下来：

江软“凭什么？”

末世里，晶体就是命。

她不会轻易交出辛苦得来的东西，更何况这些士兵的目的不明，那句“目标体”和“抗病毒血清”。

士兵的枪口压得更低了：“这是军方征用区，所有物资归特遣队所有。包括异能者。”

江软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江软“包括异能者？”

江软重复这句话时，冰“咔”地裂开细纹，麻痹感已经爬过膝盖，让她的站姿微微晃动

江软“你们是特遣队，还是掠夺者？”

领头的士兵显然没料到她敢顶嘴，面罩下的眼神冷了几分：“少废话！交出晶体，跟我们走，否则别怪子弹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