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手中的名片发呆。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依然没有勇气拨通那个号码。
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斑驳的树影投射在他的画室里。画架上摆着未完成的画作,颜料盘里的颜料已经干涸。这三天,他什么都画不出来,满脑子都是顾言的笑容和那句"你很懂我"。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林深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微微发抖地按下接听键。
"是林深吗?"电话那头传来顾言温和的声音,"我在你画册背面看到了你的工作室地址,现在就在楼下。"
林深冲到窗前,果然看到顾言站在楼下,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他穿着米色的高领毛衣,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我、我马上下来!"林深慌乱地说。
"不用,我上来吧。"顾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深手忙脚乱地收拾画室,把散落的画稿塞进抽屉,又把颜料盘扔进水槽。门铃响起的时候,他正试图把沾满颜料的工作服藏起来。
打开门,顾言站在门外,鼻尖被秋风吹得微微发红。他打量着林深凌乱的画室,目光落在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画作上。
"在创作新作品?"他问。
林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幅未完成的人物肖像,画中人的轮廓隐约能看出顾言的影子。他顿时涨红了脸,快步走过去想把画布翻过去。
"别动。"顾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让我看看。"
林深僵在原地,顾言的手很凉,却让他感觉被烫到一般。顾言走到画前,仔细端详着那幅未完成的肖像。
"你画得很好。"他说,"但是这里......"他的手指虚指着画中人的眼睛,"眼神不够忧郁。"
林深惊讶地看着他。顾言松开他的手腕,从纸袋里取出一个保温杯。
"我带了咖啡来,"他说,"要不要听听我的新书构思?"
林深点点头,看着顾言自然地坐在他凌乱的沙发上,仿佛这里是他的第二个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
顾言开始讲述他的新书构思,是一个关于救赎与治愈的故事。林深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拿起了画笔。他画着顾言讲述时的样子,画着他微微蹙眉思考的表情,画着他说话时轻轻颤动的手指。
"你在画我?"顾言突然问。
林深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画了好几幅速写。他慌乱地想解释,却见顾言笑了。
"我很喜欢。"顾言说,"要不要正式做我的插画师?"
林深看着顾言伸过来的手,那修长的手指上还沾着一点咖啡渍。他深吸一口气,握住了那只手。
"好。"
就在这时,顾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
"抱歉,我得接个电话。"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林深收拾着画具,隐约听到顾言压低的声音:"药我带着......不用,我能控制......"
他转头看去,发现顾言的手在微微发抖,脸色也比刚才苍白了许多。挂断电话后,顾言揉了揉太阳穴,转身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们改天再详谈合作细节?"他问。
林深点点头,送顾言到门口。看着顾言离去的背影,他突然注意到顾言的外套口袋里露出一个白色药瓶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