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一直睡到第二日才醒来。
龙气吃到饱的安陵容面带餍足,慵懒地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宝鹃给她打扮。
宝鹃手脚麻利,嘴巴也会说,三言两语就把雍正的安排都给说了,眼角眉梢具是喜意。
宝鹃单知道自家小主是个努力勤奋的,却不想她经受大难后竟是开了窍,不过一夜的功夫就把握住了皇上的心,她们主仆的活路眼瞧着光明起来,她怎能不开心。
安陵容摸了摸脸,她眉目含春,端的是一副被狠狠滋润后的妩媚模样,若不是有雍正发话让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自己也犯了懒,她还真想去膈应一下皇后。
不过——
皇后想来不用见她也被膈应的够呛了吧?
雍正的安排可以说每项都踩在皇后的肺管子上。
就单论一个体顺堂就足够她头疼了,毕竟体顺堂向来只有皇后能入住,可如今住的却是她鹂妃,哦不对,是珍妃了。
也不知雍正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名字胤禛里的禛与珍同音,珍又有珍爱、珍宝之意,唯恐皇帝变心的皇后又如何能够忍受他将这个“珍”字给了安陵容。
更不要说,皇帝还将承乾宫给了她。
承乾宫的承乾二字寓意“顺承天意”,暗指居住此地的后妃需辅佐皇帝治理天下,以徳配天。
这句话踩了皇后多少雷区,安陵容都懒得数了。
安陵容看着镜中的自己,知道从此全后宫的目光就会集中在自己身上,可——
她只觉得爽翻了。
华妃虽然为人不行,可有句话说得极对——做人如做衣,一定要花团锦簇,轰轰烈烈才好!
安陵容托着腮心想,待她抓紧了皇帝的心,也是时候报仇了。
她的仇人有点多呢,但不着急,一个一个来,她定要将她们都送到地下去团聚!
……
雍正踏入体顺堂时就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
几个宫女围着床一人一句劝安陵容喝药,她却怎么都不肯喝,还说了句不像样的话。
“我不要喝这苦汁儿,反正……反正也没人在意我。”
雍正闻言就有点生气,就为着她一句想要个孩子,他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叫来给她诊脉开方子,珍奇药材都敞开了给她用,却只得到她一句“无人在意”,这真真是个小坏蛋。
他假意咳了一声,就见那小坏蛋眼巴巴地看了过来,那双漂亮的杏眼映出他的身影,好似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
雍正涌到嘴边的呵斥又被他咽了回去,再开口只有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为何不吃药?”
边说,他边挥退宫女,而后亲自端了药坐到床边,作势要喂她。
“你不是说想要个孩子?不吃药,不养好身子,又怎能怀孕。”
雍正试了试温度,温温热正好时宜入口,就舀了一勺喂到安陵容嘴边。
安陵容乖乖张嘴喝了,哪里还有半点不情不愿的样子。
偏偏吃药就吃药,她还一直看着雍正,叫他回想起昨日她是如何用眼神骚扰他的。
雍正本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还有大半碗的药,想着等喂完再说吧。
他全然没注意,他的底线正一点一点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