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病房，在白色的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奶奶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胸口依然有些闷痛，但比昨晚好多了。
她微微侧头，看到洛瑶趴在床边睡着了。少女的脸颊压在手臂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眉头微微蹙着，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奶奶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她记得昨晚的抢救，记得刺耳的警报声，也记得洛瑶惊慌失措的脸。这个孩子，从小就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轻轻抬起手，想要抚摸洛瑶的头发，却又怕吵醒她。就在这时，洛瑶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奶奶！"洛瑶猛地坐直身子，"你醒啦！感觉好点了吗？"
奶奶露出慈祥的笑容："好多了，瑶瑶。"
洛瑶连忙按铃叫护士，又给奶奶倒了杯温水。她的手有些发抖，水洒出来几滴，在床单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慢点，别着急。"奶奶轻声说，"瑶瑶，你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好？"
洛瑶摇摇头："我没事，奶奶你才要紧。"
护士进来检查后，说奶奶的情况暂时稳定了。洛瑶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给奶奶削苹果。她的动作很仔细，苹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带子。
"瑶瑶，"奶奶突然开口，"你不要为了照顾我荒废了学业。"
洛瑶的手顿了一下，苹果皮断了。她低着头，继续削着苹果："奶奶，我请了假......"
"不行，"奶奶的语气难得严厉，"你现在高三了，不能耽误学习。"她伸手握住洛瑶的手，"奶奶没事，你去上学吧。"
洛瑶感觉眼眶发热，她放下水果刀，握住奶奶的手："可是......"
"没有可是，"奶奶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考上好大学。你要是为了我耽误了学习，奶奶心里会更难受。"
洛瑶咬着嘴唇不说话。她知道奶奶说得对，可是她怎么能放心离开？
"听话，"奶奶的声音温柔下来，"你放学再来看我，好不好？"
洛瑶终于点点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奶奶替她擦去眼泪："傻孩子，哭什么。奶奶还要看着你上大学，看着你工作，看着你......"她突然咳嗽起来。
洛瑶连忙扶奶奶坐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咳嗽平息，奶奶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奶奶，你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洛瑶红着眼睛说。
奶奶点点头，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洛瑶坐在床边，看着奶奶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她想起小时候，奶奶也是这样守在她床边，看着她入睡。
那时候她刚被奶奶收养，经常做噩梦。每次惊醒，都能看到奶奶坐在床边，轻声哼着歌哄她入睡。奶奶的手很温暖，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觉得安心。
现在，轮到她了。
洛瑶轻轻握住奶奶的手，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奶奶，也要好好学习，不让奶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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